&ep;&ep;沈飞云收起纸扇,惊讶于许清韵竟然没有躲开,如不是自己及时收手,恐怕真要伤及师父。

&ep;&ep;师父你

&ep;&ep;我知道你能停手。许清韵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发,缓缓解释,到了最后一招,我能躲过,但莫无涯肯定无法躲过。我只望你在那一刻,手中的纸扇不要停下,就此取下莫无涯的首级。

&ep;&ep;沈飞云道:你刚才用的,是莫无涯的招术?

&ep;&ep;难怪这般奇诡。

&ep;&ep;不错。许清韵答道,他习武的天分有限,年轻时又急功近利,不愿稳扎稳打,瞧不上经年累月修习,却见效慢的剑招。他搜集并改进了很多魔招,我刚才使的,是他常用的招术。

&ep;&ep;沈飞云点头:不难看穿。

&ep;&ep;许清韵抿了抿唇,摇头道:是很简单,只可怜他还以为这如何绝妙,自欺欺人罢了。

&ep;&ep;但再简单的招术,要学得这样像,就算许清韵这样的绝世高手,也少不得了解至深,很是花费一番功夫。

&ep;&ep;沈飞云听完,忽然发觉,自家师父与莫无涯不可能毫无关联。

&ep;&ep;他不禁想起,之前苏浪假扮莫听风,与他共乘马车前往凌霄观时,同他说过的一句话你不知他们三人是好友,那你是否知道,你师父就是我的生母呢?

&ep;&ep;听苏浪的意思,许清韵、莫无涯、辛含雪三人,年轻时竟然是好友。更为荒诞的是,苏浪竟说,莫听风竟然是许清韵和莫无涯之子。

&ep;&ep;想到这里,沈飞云直接开口:师父,徒儿有一事想问清楚。

&ep;&ep;什么?许清韵瞥了一眼,神色平静。

&ep;&ep;沈飞云顿了一下,问:莫听风是你的孩子么?

&ep;&ep;许清韵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怔在当场,等回过神来,怒不可遏,厉声斥责:你从哪听来的?简直胡说八道!

&ep;&ep;沈飞云深知师父秉性,她为人有一说一,最不屑欺瞒哄骗。他见她如此反应,便知苏浪当日不过随口胡诌。

&ep;&ep;许清韵直接一剑鞘抽在沈飞云腰上,骂道:滚吧!时间已差不多,你快些出发,莫要耽搁时间,延误约定。

&ep;&ep;沈飞云摸了摸鼻子,并不避让,硬生生承了许清韵这一抽,讪讪道:莫无涯真会按照约定,出现在别雪酒肆?

&ep;&ep;此言一出,许清韵霎时陷入沉默之中,良久,声音沙哑:我让他来,他就一定会来。停顿片刻,开始催促,马车已经备好,你立即就走,我想一个人静静。

&ep;&ep;师父保重沈飞云点点头,告别。他说完,便要转身,可忽地想起一件事,于是立定,轻声问:当夜你留下信笺后,有没有回到客栈。

&ep;&ep;没有。许清韵长长地叹息一声,我知道莫听风一定会回来,你们两人分手告别,我又何苦来听?

&ep;&ep;沈飞云心中感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跟着许清韵长叹一声,笑了笑。

&ep;&ep;还不快走!许清韵提高声音,又轻轻抽了沈飞云一下,分明是在赶人。

&ep;&ep;保重。沈飞云沉声说完,转身离去。

&ep;&ep;走到门外,他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上书践雪山庄四个大字,字字遒劲,俨然许清韵的手笔。

&ep;&ep;他再看向门内,只见许清韵坐在廊前的屋檐下,抬头望着梅花出神。

&ep;&ep;走了没?一道粗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ep;&ep;沈飞云定了定神,转过身,笑道:走了,让您老人家久等了。

&ep;&ep;一架马车停在山门前,白马正喘着粗气,热气在冷天中凝成白雾。

&ep;&ep;御马的老人身着粗布短褐,拖着一双草鞋,在冬末这样打扮,确实不寻常。

&ep;&ep;沈飞云钻入马车之中,点起暖炉,心中想的不是如何报仇雪恨,而是到了漠北,免不了饱受风沙,却碍于短水,估计好一段时间无法清洁。

&ep;&ep;等下山之后,他得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ep;&ep;想了许多,最后忍不住想到几个月前,苏浪与他同乘马车,对他百般调戏。

&ep;&ep;当时还以为他是莫听风,心中厌恶至极。若早知他是苏浪,听他袒露内心,情真意切地表白,我定然我

&ep;&ep;想到这里,沈飞云心中混乱不已,却情不自禁地露出笑颜。

&ep;&ep;不知他如今何在。

&ep;&ep;第37章

&ep;&ep;两个半时辰后,马车才走出萦纡屈曲的山路,沿着羊肠小道使向新安镇。

&ep;&ep;最东的酒馆外插了一面褪色的旗帜,上面的黑字经过风吹日晒,如今已是斑驳不清,每一个字都难以辨识。

&ep;&ep;湖水老人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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