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俞景想,苏闻琢嫁给了他,一定很委屈吧。

&ep;&ep;所以他写了这张放妻书,提醒自己与她保持距离,他想在合适的时候放她离开。

&ep;&ep;她应该会遇到比他更体面的良人。

&ep;&ep;可是苏闻琢对他表现出来的亲近超乎了他的意料,他怕自己往后更难放开她,也怕在日后的朝堂之争中,自己护不住她。

&ep;&ep;俞景在桌前坐了良久,久到烛火都渐渐暗了下去。

&ep;&ep;窗外倾盆的大雨似是要停了,俞景终于抬眸。

&ep;&ep;他的眼睛很深,透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拿起桌上的那张放妻书,就着微弱的烛火烧了。

&ep;&ep;待纸化为灰烬,天边也泛起了一丝鱼肚般的白。

&ep;&ep;他竟在书房坐了一夜。

&ep;&ep;-

&ep;&ep;第二日苏闻琢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ep;&ep;昨天夜里她淋了雨,后来喊青黛和泽兰进来伺候沐浴的时间也晚了,现在她只觉得头重脚轻的,嗓子还疼。

&ep;&ep;苏闻琢想着,自己可能是染上风寒了。

&ep;&ep;她想起昨夜俞景好像是追着她出来了,多半也淋了雨,但想到那纸放妻书,她心里就狠了狠心,不想管他!

&ep;&ep;经过了一晚上的时间,苏闻琢想通了,俞景敢写,她就敢撕!俞景写一张,她就撕一张!

&ep;&ep;横竖这一世就是要缠着他的!

&ep;&ep;但是苏闻琢还是很生气,所以她单方面决定,暂时不想理俞景了。

&ep;&ep;脑子昏昏沉沉的洗漱更衣后,苏闻琢坐在妆台前时,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ep;&ep;她吩咐泽兰:“去府外给我请个大夫来吧,想来俞府也没有府医。”

&ep;&ep;府医是一般高门大户才会有的人,俞府门第一般,应当是不会花这笔银子的。

&ep;&ep;青黛和泽兰担忧的看了苏闻琢一眼,两人昨夜进屋看见她浑身湿透,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当下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ep;&ep;只是苏闻琢不说,她们便也恪守本分不问。

&ep;&ep;但两人心里都悄悄猜测,多半就是跟三少爷有关了。

&ep;&ep;泽兰没耽误,立刻就出府了,苏闻琢神色恹恹,只让青黛随意给自己挽了个松松的发髻,就躺到贵妃榻上去了。

&ep;&ep;青黛看她面色有些不好,走过去轻轻替她揉了揉额角,边问道:“三少奶奶,现在用早饭么?”

&ep;&ep;苏闻琢摇摇头:“早饭不吃了,我没胃口,青黛你先出去吧,大夫来了就带进来,我再休息一会。”

&ep;&ep;青黛张了张嘴想劝两句,但看着苏闻琢的神色还是作罢了。

&ep;&ep;一时间,屋里便静悄悄的。

&ep;&ep;青黛关了门往外走,迎面碰上了朝生。

&ep;&ep;朝生看到虚掩的房门,想到刚刚三少爷对他的吩咐,便问道:“青黛姐姐,少奶奶不用早饭么?”

&ep;&ep;青黛看了他一眼:“少奶奶不舒服,心情也不好,说是没胃口,你找少奶奶有事?”

&ep;&ep;“没有,是三少爷让我来看看的。”朝生老实交代。

&ep;&ep;青黛想了想,凑近他悄声道:“我觉着三少奶奶和三少爷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这样,你就去跟三少爷说,三少奶奶病了,什么也吃不下。”

&ep;&ep;朝生懂了她的意思,应了一声,麻溜的走了。

&ep;&ep;俞景一夜没睡,在书房里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准备去国子监了。

&ep;&ep;只是想起昨夜的苏闻琢,他还是轻叹了口气,将朝生叫了过来让他去内院看看。

&ep;&ep;苏闻琢昨夜淋了雨,他不是很放心。

&ep;&ep;没多久朝生便回来了,面上有点急色,俞景蹙了蹙眉,没等他开口便问道:“怎么了?”

&ep;&ep;朝生看着他:“三少奶奶生病了,青黛姐姐说东西都吃不下,也不让人在屋里伺候,似是心情也不好。”

&ep;&ep;俞景抿了抿唇,还是转身回了屋里,他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朝生:“你带去国子监给陈夫子,就说家中有事,我告假一日。”

&ep;&ep;等朝生走后,俞景去了内院。

&ep;&ep;青黛在屋外守着,见他来了,赶紧福了福身子。

&ep;&ep;俞景点了点头,只问:“三少奶奶怎么了?”

&ep;&ep;青黛:“奴婢也不知,大夫还没来,少奶奶只说不舒服,想再休息会。”

&ep;&ep;俞景清淡的应了一声,垂眸推开房门进屋了。

&ep;&ep;他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软塌上的苏闻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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