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的。

&ep;&ep;窗外已是夕阳初上,晚霞泛着瑰丽又层层叠叠的红色铺满窗棱。

&ep;&ep;苏闻琢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准备起身叫青黛和泽兰将晚饭端进来,她就在里屋吃。

&ep;&ep;谁想一转头,她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俞景。

&ep;&ep;俞景狭长幽深的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见她要起身,便下意识伸手想扶她一把。

&ep;&ep;苏闻琢避开了,错开他的视线,自己坐起来靠在床边,没有说话。

&ep;&ep;她表现得太明显,俞景知道苏闻琢在故意避着他。

&ep;&ep;他敛下一双凤眸,修长的手拉了拉床沿滑落的锦被,低低的开了口:“我知道你在赌气,但身子重要,你若是不想见我,我让你的丫鬟将粥热了端进来给你。”

&ep;&ep;苏闻琢细白的手紧紧攥着被面,听见俞景这番话,鼻尖又泛起了酸,俞景一点都不懂她要什么。

&ep;&ep;她轻呵一声,像是透着失望。

&ep;&ep;“俞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ep;&ep;俞景垂在身侧的手顿了顿,微微握紧,骨节泛白,他忍不住想跟苏闻琢解释:“我……”

&ep;&ep;“你出去吧。”苏闻琢打断了他。

&ep;&ep;她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想将自己的泪水逼回去。

&ep;&ep;她现在需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能再面对俞景,那纸放妻书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有点没有信心了。

&ep;&ep;俞景僵了一下,但苏闻琢闭着眼睛,没有看到他有些慌乱的神色。

&ep;&ep;听到床边的人离开的声音,她才重新睁开眼,没多久青黛和泽兰便端着粥进来了。

&ep;&ep;这一日,整个小院子里的气氛都格外的沉默,而俞景身上那股子沉沉的郁气,似乎随着夜色的到来愈发深重了。

&ep;&ep;朝生站在书房边上叹了口气,明明少爷娶妻之后其实渐渐的身上那股阴冷狠戾褪了许多,结果现在坐在书房里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少爷。

&ep;&ep;-

&ep;&ep;秋棠院,方氏刚用完晚饭。

&ep;&ep;突然有个小丫鬟被领了进来,朝方氏行了个礼。

&ep;&ep;方氏抬眼,接过翠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嘴,而后端起一杯茶。

&ep;&ep;“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ep;&ep;那小丫鬟生的很是标志,正是之前方氏让李管家后来又塞到俞景院子里的人。

&ep;&ep;只见她福了福身子道:“回夫人的话,奴婢本打算这几日便按照夫人的吩咐把事情办了,但今日奴婢发觉,三少爷和三少奶奶之间好像生了嫌隙。”

&ep;&ep;“哦?怎么说?”

&ep;&ep;方氏这倒有些好奇了,苏闻琢自从嫁入俞府,对俞景好像就从没半句不满过,她得到的消息都是苏闻琢如何如何巴着俞景,俞景对她竟然也不赖。

&ep;&ep;“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奶奶一直将我们放在外院做事,但今日少奶奶一天都没有出屋子,奴婢打听到,她今日都没跟少爷说什么话,晚饭两人也是分开用的,”

&ep;&ep;方氏挑了挑眉,这倒是有意思。

&ep;&ep;她倏然一笑:“这不正好么,你就趁着他们不合,将事情办了,到时候你温柔小意一番,没准三少爷还真就收了你。这事你这两日就弄了,可别让我失望啊玲儿。”

&ep;&ep;那小丫鬟赶紧应了一声,又匆匆走了。

&ep;&ep;方氏身边的翠莲边给她捏肩边道:“夫人,您让玲儿去爬三少爷的床是有何意?”

&ep;&ep;“自然是要搞臭俞景的名声,”方氏瞅着自己手上的金戒指,笑的不怀好意,“苏闻琢不是觉得自己厉害么,现在夫君强睡了小丫鬟,俞景一个读书人,会试在即,又新婚不久,这就是荒淫无度,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到时候苏闻琢自然也面上无光,叫人笑话。”

&ep;&ep;翠莲听了连连道好,直拍方氏的马屁。

&ep;&ep;方氏面有得色,想起刚刚提到会试之事,又吩咐翠莲:“你明日让人去一趟国子监,问问大少爷什么时候回府,这大暑的日子都快到了,国子监也该放人了。”

&ep;&ep;国子监给学生提供住宿,可住可不住,俞家的大少爷俞韶华就是住宿的,而俞景在成亲后则退了国子监那头的屋舍,每日都会回来。

&ep;&ep;每年大暑,国子监都会给学子放一个月的假期,在家自行温书便可。

&ep;&ep;翠莲应下,第二日便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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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接连着几天,苏闻琢都没有理俞景。

&ep;&ep;她不与俞景一起用饭,也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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