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坠入了地狱。

从洗手间里出来,我平躺回病床上,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赵子墨去把医生喊过来。

过了不久,江美欣匆匆赶了过来,看我的脸色不对劲,皱眉问道:“你还好吗?”

我轻轻摇头,心情苦涩得无法形容。可是哪怕还有一丝的希望,我也不愿意放弃。

深呼吸,我接着把出血的情况告诉了江美欣。她微微叹了口气,不经意的动作让我感到揪心难受。

“出血是先兆流产的征兆,不过你别激动,我先带你去做详细的检查。”江美欣看着我,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

我抓住江美欣的手,绝望地央问道:“我的身体向来很好,为什么会这样?求你……救救我的宝宝……”

“物竞天择,有些胚胎的质量不好容易自然流产。怀孕后如果压力太大或者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也有一定的影响。”江美欣握住我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慰说。“一切等详细的报告出来了再说吧。”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心里就像装了一个小小的绞肉机,把我的骨肉辗碎。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冰凉入骨。

护士很快就过来了,扶着我到b超室检查。接下来还是一系列例行的血常规检查,可是我已经麻木了,就像木偶人般任人摆布。

离开检查室以后,我独自回到病房里待着。秋天是个萧条的季节,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悲凉而萧冷。

为什么上天给了我一线希望,却残酷地夺走我的所有?

抽了抽鼻子,我翻出手机,安静地盯着屏幕很久,才拨通了詹佑成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下就被接听了,詹佑成沙哑的声音传过来,还伴随一点点的鼻音。“想我了?”

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下,为了不让詹佑成擦觉,特意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哭声发出来。“嗯。”

“这里的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顺利的话明天晚上的飞机回来。”电话的那头传来詹佑成的脚步声,然后是推开窗户的声音。风声沙沙作响,他自言自语地说:“这里已经开始入冬了,景色很美,如果有时间,下次带你一次过来。”

“好。”我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用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詹佑成,我很想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现在就回来,陪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经历这种煎熬?

可是,我说不出口。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那种混合愧疚和绝望的感觉,是多么的难受。委屈的、揪心的痛楚,堵住我的胸口,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把心底的话说出。

詹佑成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柔声安慰我说:“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冰冷的“嘟嘟”声传来,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般。

门外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江美欣的脚步停止在病床边。她的手中拿着几分报告,脸上写满歉意。

“结果……还是不太乐观吗?”我盯着手机发呆,心情直接进入了寒冬。

江美欣把报告递给我,安慰说:“这次也许是因为宝宝还没准备好,你还年轻,养好身体很快还会怀上的。”

“没有其它办法了?”我轻声问道,握着拳头的手慢慢松开。

“很抱歉。”江美欣说:“我尽快帮你安排手术。”

“嗯,我知道了。”我挣扎爬起来,小腹处隐约传来一阵抽痛。是宝宝舍不得妈妈吗?一定是……

江美欣离开以后,赵子墨走了进来,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声叹气说:“别太伤心,小心身体。”

“我想出去走走。”我下了床,找出衣服换上。

赵子墨上前想要扶我,却被我推开了。“詹佑成明天就回来了,我想等他回来再做手术。”

“我陪你出去走走……”赵子墨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脸色也变得惨白。

我摇头,弯身穿好鞋子,茫然地盯着赵子墨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我很累,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

话说到此,赵子墨不好继续坚持,只是不断地叮嘱我说:“林小姐,那个……你千万别想不开,我……我的责任很大。如果你有什么闪失,詹总非撕了我不可。”

毕竟还是小女孩,赵子墨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吓得脸色泛白,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赵子墨的肩膀,努力挤出一丝苦笑说:“别担心,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医院附近走走散心。詹佑成明天就回来了,我不想看到他为我担心。”

“好,我在这里等你。”赵子墨说着,翻出厚实的外套给我披上,千叮万嘱说:“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离开病房以后,我漫无目的地闲逛。江立医院很大,设计十分人性化,住院部后面就是病人的休息区。

秋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子里,我在池塘边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小桥流水发呆。

从住院的那天开始,我已经把手机调成振动。此刻它正欢快地在手袋里振动,我瞄了一眼,发现是徐成亮的号码。

我没有接,即使接通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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