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回答,蒋晟也不敢多猜多问,他从裤兜里掏出根烟抽了起来。

&ep;&ep;十来分钟后,梁锐希才忽地放下手,气恼地打了蒋晟一下:“你他妈缺不缺德,我胸闷得都透不过气了你还蹲我跟前让我吸你二手烟!”

&ep;&ep;蒋晟被打得一脸无辜,瞅着他的脸看了看,没哭,心里松了口气,掏出烟递过去:“要不你也来一根,相互伤害?”

&ep;&ep;梁锐希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拿起他搁在地上的酒瓶,仰头猛灌。

&ep;&ep;“哥!四十几度的威士忌呢!”蒋晟提醒他。

&ep;&ep;借着上涌的酒劲儿,梁锐希终于开口问:“蒋晟,如果说,我现在准备去考司考,换个工作,你觉得行吗?”

&ep;&ep;蒋晟听得十分茫然:“这有什么不行的,去啊。”

&ep;&ep;梁锐希:“那个司法考试,很难的。”

&ep;&ep;蒋晟诧异道:“你可是我心里头响当当的大学霸,有你考不过的试吗?”

&ep;&ep;“你不懂,那个真的很难,当时我刚毕业,觉得自己最厉害的时候,突击复习了两个月都差了两分没过,”梁锐希攥着酒瓶,面上尽是惶恐与担忧,“可现在,我三年都没怎么看书了,大部分东西我都已经忘了……”

&ep;&ep;蒋晟提议道:“那再花多一点时间复习?”

&ep;&ep;“哪来的时间,辞职吗?可我辞职了收入怎么办?酒吧也没回本,虽然我知道照这势头早晚能回,可我心里不踏实,早晚是什么时候?你知道不?”他顿了顿,语气猛地一提,“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呢?就像我爷爷那样,我爷爷是一了百了了,可很多老人家都不是这样的,他们还会在医院里呆很久……”

&ep;&ep;说到他爷爷,梁锐希一度哽咽,听得蒋晟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哭了,可他始终没有。

&ep;&ep;他红着眼睛,盯着前方,眼神凶得像在跟谁较劲似的:“老家还有我姨、我外婆、小表妹,三个老弱幼,她们有多少收入,多少存款?我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去追求我自己想做的事了,还不知道那个事能不能带给我稳定的收入,她们怎么办?我要是做得好也就算了,如果做不好呢?就算拼尽了全力,也一直考不过,那怎么办呢?”

&ep;&ep;他说着说着目光就开始黯然:“也许在高考上大学那一年,我就已经把我所有的运气都花完了,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个废物,活了二十六年,一事无成……”为自己下完结论,他垂下眼睛,又近乎绝望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总不能赖着他一辈子……”

&ep;&ep;第30章要不试试

&ep;&ep;蒋晟这才知道,原来看起来潇洒豁达的梁锐希心里头藏着这么多事,有这么多的顾虑,他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ep;&ep;梁锐希也没指望蒋晟那二百五能给他什么答案,他只是在叩心自问,等他问出那些问题,似乎也足以为自己的人生盖棺定论了。

&ep;&ep;夜色如一潭忧郁的水,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沉入其中。

&ep;&ep;蒋晟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把烟头往地上一拧,突然抬起手掌往梁锐希后背上狠狠来了一下,那一下力大得差点没让梁锐希把刚喝下去的酒全吐出来。

&ep;&ep;“锐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ep;&ep;梁锐希被打得都没想回手,他就像个已经烧尽的煤炉球,死踹烂踢都冒不出一点火花来了。

&ep;&ep;“蒋晟,我跟你说过的,”他的语气甚至是波澜不惊的,“我爷爷脑溢血死前三天,人在icu抢救,就三天,花光了他生前所有的积蓄,人都没救回来,还倒欠了一笔债……”

&ep;&ep;人是会变的,碰上的挫折多了,就会越活越胆小,越活越窝囊。

&ep;&ep;他能力有限,不敢再轻易地去冒险。

&ep;&ep;“你别跟我提这个!”凝滞的空气被蒋晟的怒吼撕开了一道裂缝,“你以前明明这么勇,还记得咱们跟七中那瓜哥打架的事吗?他手下小弟敲诈咱们学校同学被你教训了,他扬言要打得你跪下叫他爸,带着一批人来学校门口堵你,他是个地痞氓流,天天逃课在外晃荡,我们都拦着你认怂……结果那畜生在学校门口抓了咱班语文老师,说你要是不去就剥了她的衣服。老师刚大学毕业,跟你姨差不多年纪,你当场就摔了凳子往外冲,谁都拦不住,我们也被你刺激了,班上会打架不会打架的全跟着你去了,那一架你打得简直不要命一样,我们帮你控制瓜哥那群小弟,你一个人揪着瓜哥揍,他比你大两岁,还被你揍得抱头哀嚎……就是那一架,你成名了,全校哪个兄弟见了你不叫你一声‘锐哥’?

&ep;&ep;“咱们当时那环境多乱啊,各种坏胚,欺负人压根不要理由。这次你打赢了,不知道下次在哪里会被人堵着,那群畜生明的搞不过就搞阴的,小丁你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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