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南摸不着头脑,回家跟老婆白陆说起这个事儿:“你说他去哪儿放松,不会是去找女人吧。”

&ep;&ep;白陆睨他一眼:“你当是你啊,老纪是正经人。”

&ep;&ep;“再正经也是男人!”

&ep;&ep;像裴南猜想的那样,纪随州还真就去找了个女人。

&ep;&ep;他去了司南弄103号,原本是想找尹老师傅的,结果进门就看到尹约坐那儿翻杂志,于是临时改变主意。

&ep;&ep;尹约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霉运罩顶,走哪儿都能碰到衰人。她都不在这儿上班了,今天不过是来接爷爷下班,结果躲过了江泰,好死不死又撞上纪随州。

&ep;&ep;看他那样子,比江泰更不好惹,说出来的话更是要把人活活气死。

&ep;&ep;“你准备准备,我去房里等你。”

&ep;&ep;这话听起来太容易叫人误会了,尹约差点跳起来捂住他的嘴。旁边走过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目不斜视,仿佛没听到。

&ep;&ep;尹约一口回绝:“我不做了。”

&ep;&ep;“改邪归正了?”

&ep;&ep;尹约差点吐血:“什么邪不邪的,我们这里是正经地方。”

&ep;&ep;“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我不会不给钱。”

&ep;&ep;这不是钱的问题吧。

&ep;&ep;“我辞职了,可以吗?”

&ep;&ep;“可以,那也请你以后不要拿着我的名字,在外头招摇撞骗。”

&ep;&ep;这是尹约的软肋,她一下子泄了气。果然那天拿他堵江泰的事情,就是颗□□来着。

&ep;&ep;她想给人说说好话,纪随州却又来一句:“既然你不做了,改天我把这房子买下来,以后都不必做了。”

&ep;&ep;话里威胁的意味太浓,尹约不能当没听见。她就想江泰怎么就没想到拿这招威胁她呢?

&ep;&ep;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贱人也是分等级的。江泰那样的只能算小boss,纪随州才是终极的。

&ep;&ep;尹约合上杂志起身,对纪随州做了个“请”的手势。

&ep;&ep;两人并肩往里走,纪随州道:“你不用这么不情愿,江泰你都下得了手。”

&ep;&ep;“我没有,那天他有事儿提前走了。”

&ep;&ep;“是他自己有事,还是被忽悠走的,你心里有数。”

&ep;&ep;尹约干笑两声。她也是没办法,硬的不行只能智取,她又不像纪随州财大气粗,分分钟让人“天凉王破”。

&ep;&ep;她带纪随州去到从前的那间屋子。里面摆设照旧,她虽不来爷爷也没让人占着这间屋子。

&ep;&ep;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她亲手摆放的,跟一般人的习惯不一样。那时候她看不见,东西摆放比较讲究。后来眼睛恢复后,这种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

&ep;&ep;她看看纪随州,又看看那床,想像他一会儿脱了上衣睡在那里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ep;&ep;为免尴尬她主动把地方让给对方,自己出门去更衣室换工作服。等回来的时候一看,纪随州已经脱了衣服趴在理疗床上了。

&ep;&ep;只是他不只脱了上身,连下身也一并脱了。腰间盖一块白色的浴巾,遮住了敏感部位。

&ep;&ep;尹约要疯了,不知道他那浴巾下头有没有穿裤子。纪随州看她站在那里不动,便道:“怎么,几天不干忘了?”

&ep;&ep;尹约强装镇定,慢慢走过去摆弄手边的瓶瓶罐罐。她这是头一回服务男性顾客,紧张得汗都要下来了。

&ep;&ep;她琢磨着怎么才能化解这种尴尬。

&ep;&ep;“你要不要拔罐,或者用电疗?”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肌肤接触。

&ep;&ep;谁知对方一口回绝:“不用,直接上手就行。”

&ep;&ep;尹约平生第一次有想把人电死的冲动。

&ep;&ep;但最后她只是拿了点按摩油倒在对方身上,慢慢地从肩膀开始给人放松肌肉。

&ep;&ep;纪随州的肌肉特别紧,看来这些天他一直处于疲劳状态。尹约本来觉得他就是来找茬的,按了一会儿倒有点投入起来。

&ep;&ep;她想起江泰的一句话:医者不分男女。眼前就是一坨肉,她把这坨肉收拾好了就行。

&ep;&ep;纪随州闭眼躺在那里,脑子里全是公司里铺天盖地的事情。想着想着事情渐渐淡了,前两天积郁在胸口的那点闷气也散了。

&ep;&ep;人一放松,竟有些昏昏欲睡。

&ep;&ep;他从来不知道尹约还有这一手。他问:“以前没见你出手过。”

&ep;&ep;尹约按得认真,想也没想就答:“眼睛看不见后才认真学的,我爷爷的祖传手艺,本来传男不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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