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良子弟,成了拓荒卫世家营地的大姐头。
&ep;&ep;霜风扑面,苏如晦冻得直缩脖子。江雪芽带着人来接他,两年没见,江雪芽身量又高了不少,寒风锻炼了她的锋芒,她的眉眼昳丽得让人不敢直视。江雪芽的美是酷烈的美,像刀剑流光,烈日光影。她一袭红色圆领缺骻袍,黑鸦鸦的发衬得肌肤雪白,恰似风雪之中的钢铁蔷薇。
&ep;&ep;她的美太具攻击性,男人们总是不由自主为她倾倒,甘愿做她脚边匍匐的臣奴,前提是他们不要像苏如晦一样了解她,对她知根知底。
&ep;&ep;“欢迎!”江雪芽笑吟吟同他碰拳,“来得正好,我缺个帮手。”
&ep;&ep;“我什么都不会,你要我干嘛?”
&ep;&ep;“别跟我装,你那些傀儡小玩意儿我瞧着不错,上次寄给我的伏火大耗子很得我心意。炸山开道正需要,你多给我弄点。这里的山骨头太硬,灵石矿开采这么些年,越开越深。眼看雪季就要到了,不紧着这几个月,上头的差没法儿交。”
&ep;&ep;“反正降罪降不到你脑袋上,”苏如晦耸耸肩,“这事儿该拓荒卫指挥使管吧,指挥使是谁?我听说叫夏靖。”
&ep;&ep;“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能帮一把是一把。”江雪芽问,“你阿舅近日如何?”
&ep;&ep;“老模样呗,”苏如晦感到疑惑,“你问他干嘛?”
&ep;&ep;江雪芽不答,殷红的唇角漾起一抹坏坏的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晚上记得来塔楼,给你办了个接风宴,让兄弟们认识认识你。”
&ep;&ep;“知道了。”苏如晦无所谓地摆摆手。
&ep;&ep;身后好像一直有一道目光,苏如晦回头望,人来人往,人头攒动,苏如晦什么也没看见。
&ep;&ep;要是知道晚上的接风宴是那德行,苏如晦是万万不会去的。他来雪境,主要目的是散心,谁知道还得应酬,外加对付刺客。这小舞女攀上他膝头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一心一意盼望嫁给世家子弟的女人不会把自己的手弄得这样粗糙,她们总是用旱獭油和猪胰子把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养护得嫩滑如丝绸。
&ep;&ep;果然,她俯下身的刹那间,右手间闪过一道凛冽的光。金簪即将抵达苏如晦脖间的时候,他握住了她的右手,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唇。
&ep;&ep;“姑娘,在这里杀我不是好时机。”苏如晦笑着低声道。
&ep;&ep;舞女吞下口中的酒液和金鱼,手中用力,男人稳稳钳着她的手腕,她一寸也无法靠近。
&ep;&ep;“你现在离开,我让我师姐放过你。我这人怜香惜玉,对女人家下不去手,让你家白小少爷下次派个男人来。”苏如晦道。
&ep;&ep;舞女余光里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江雪芽,那个放诞不经的女人搂着妩媚的少男,笑眯眯将她盯着。她的目光和江雪芽的目光相汇,江雪芽遥遥朝她敬酒。
&ep;&ep;“被女人罩着,你的骨头真软。”她讽刺他。
&ep;&ep;苏如晦只是笑,“实不相瞒,我的人生理想是当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如果你能罩我,嫁给你我也行。”
&ep;&ep;舞女收回金簪,直起身。因着角度错位,在外人看来,他们刚刚结束了深吻,人群再次欢呼。苏如晦想明天这事儿传到北辰殿,他阿舅又得派人来数落他了。他饮着酒,忽然看见有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沉默地站在沸腾的人群里。
&ep;&ep;他歪了歪头,系统贱兮兮的声音响起:【桑持玉,年轻的刀术高手,秘术者。由于他的秘术比较复杂,是鲜见的无境界秘术者。对了,他最讨厌的东西是狗和苏如晦。】
&ep;&ep;苏如晦笑了,又来个刺客,听系统的话他刀术很强,看来不好对付。
&ep;&ep;人群太过拥挤,男人好像无法继续行进。他低垂着眉睫,忽然抬起了刀。刀刃滑出刀鞘一寸,仿佛波涛荡漾的一截秋水。水波似的刀光闪过身侧子弟的脸颊,人们终于注意到这个从一开始就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男人。
&ep;&ep;人群霎时间安分了不少,潮水分流一般为他让出一条道。
&ep;&ep;苏如晦在子弟们的眼中看到了恐惧,他发现他猜错了,这不是个刺客,因为刺客不会像他一样嚣张。此时苏如晦还不知道他们因何恐惧,直到第二天他才从江雪芽嘴里知道缘由。很少人敢挡桑持玉的道路,因为他的名声实在很差。苏如晦以流氓著名,而桑持玉是个暴徒。
&ep;&ep;桑持玉刚来拓荒卫的时候还不出名,这里的世家子比比皆是,很多人的家族历史超过五百年,桑氏遗孤和大掌宗的弟子的身份不足以让他引人注目。他出名是在一场突袭,他受命和寅字营的军士一同突击黑街的七杀矿场,活捉矿场的三名首领。
&ep;&ep;在距离矿场不足百尺远的雪坡军士扎营讨论作战计划,桑持玉背着刀独自进入风雪。军士们以为他去侦察,谁知他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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