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疏漏在何处?”

&ep;&ep;“玉儿和晦儿情谊深厚,虽然因晦儿遁入黑街而反目,然则晦儿归来,玉儿一心所系乃其安康。旁人道他二人是宿敌,孤却知,他们是挚友。”

&ep;&ep;“……”江雪芽挠了挠头,“只是挚友么?”

&ep;&ep;澹台净微微皱眉,“不然呢?”

&ep;&ep;“没什么,请大掌宗继续为臣释疑解惑。”

&ep;&ep;“所以第一,当日玉儿闯仙人洞,你不该带他走。”

&ep;&ep;江雪芽叹道:“的确,桑持玉那般找死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跟我一走了之?除非他知道阿晦一定会安然无恙。”

&ep;&ep;“第二,晦儿若身死我手,你该如玉儿一般恨我怨我。”

&ep;&ep;江雪芽笑了,“我就不能被情爱迷花了眼,弃血海深仇于不顾?”

&ep;&ep;澹台净漠然瞥她一眼,“再多言,孤必罚你。”

&ep;&ep;江雪芽拱手问:“大掌宗要臣去查内鬼?”

&ep;&ep;“大朝议之前找到他。”澹台净抿了口茶,“否则僭越失职数罪并罚,逐你出秘宗。”

&ep;&ep;“臣领命。”江雪芽道,“臣从云州开始查,阿晦说江氏被妖物占领了,秘宗的妖物十有八九和那些妖物有关系,顺便救一救臣那些没用的父兄。”

&ep;&ep;她忍不住笑,他身边堪用的人那么多,偏偏找上她。没别的原因,只因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内鬼,只有她不可能是。妖物入秘宗,必然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断不可如她这般放肆。更何况她和桑持玉苏如晦一样,是他眼么前长大的孩子,他闭着眼睛也能摸出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

&ep;&ep;她是他最可信的人。

&ep;&ep;得寸进尺、恃宠生骄说的就是江雪芽了。这厮进了帷幕,倒也不见外,坐在棋盘对面,拿起澹台净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茶水润湿她潋滟的唇,她笑得恣意戏谑。

&ep;&ep;熟悉的灵压当头压下,但没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ep;&ep;江雪芽望着澹台净冷漠深邃的眼,道:“有罚必有赏,臣若抓到内鬼,怎么赏臣?”

&ep;&ep;澹台净阖上眼眸,不再看她湿润的红唇。他问:“你想要什么?”

&ep;&ep;江雪芽倾身探手,摘下澹台净腰间一枚麒麟青玉。

&ep;&ep;“以此为信,许我随时出入宫城。”江雪芽笑眯眯地说,“包括夜晚宵禁之时。”

&ep;&ep;夤夜入宫闱,不用思考也知道这厮色心不死。

&ep;&ep;威严的灵压忽然加重,江雪芽一下趴倒在桌上,背上仿佛压了千钧重担,起不来。象牙棋子被她扫落一地,的的笃笃珍珠似的掉落在木地板上,四处乱滚,黑与白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ep;&ep;“疼。”江雪芽喊出声。

&ep;&ep;压力霎时间消失,江雪芽一愣,仰起头,看见澹台净冷玉般的面庞,他蹙着眉,似乎因为自己不自觉撤销压制而懊恼。

&ep;&ep;“江雪芽,你喜欢孤什么?”澹台净问。

&ep;&ep;江雪芽直起身,缓缓道:“大掌宗想得到什么答案?你一人独在高处,太孤单太冷清,我想来陪你?——不,这并非臣所想。”江雪芽的潋滟红唇微微一勾,明媚的笑容漾在唇畔,“臣想要大掌宗下云端,入凡俗,来陪臣。”

&ep;&ep;澹台净盯了她片刻,神情一如往常冰冷肃然,毫无动容。

&ep;&ep;“妖族潜伏人间久矣,其行动组织缜密,定有一妖居于幕后,统摄全局。”澹台净道,“孤常常感到棋盘对面有人同孤对弈,只是孤从未捕捉到他的踪迹。”

&ep;&ep;“哦?”

&ep;&ep;“找到他。”

&ep;&ep;澹台净站起身,朝门外去。

&ep;&ep;江雪芽喊道:“桑持玉的命,大掌宗还留么?”

&ep;&ep;澹台净的身影滞了一滞,“晦儿是玉儿唯一的朋友,这世间唯有晦儿能够牵制他的妖性。既然晦儿还活着,孤可留他一命。”

&ep;&ep;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大约是他忘了,最终那枚麒麟青玉留在了江雪芽手里。

&ep;&ep;***

&ep;&ep;苏如晦是被桑宝宝踩醒的。

&ep;&ep;这厮踩着他的脸蹦下炕,苏如晦顶着一脑袋白花花的猫毛坐起来。推开窗一看,碧苍苍的天穹,高而深远,白晃晃的日头高挂在天心,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他点卯迟到半天了。算了,今天上午不上值了。反正阿舅指着他给超一品肉傀儡的图纸,他就算在秘宗裸奔遛鸟,鹰扬卫也得供佛似的供着他。

&ep;&ep;桑宝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苏如晦喊了两声,那臭猫不搭理他。苏如晦趿拉着鞋往厨房走,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水煮鱼,挑了刺儿,拌成糊烂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