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指环,这指环瞧着普普通通,苏如晦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他亲手做的那枚机关指环么?他努了努嘴,道:“世子这指环瞧着挺别致的。”

&ep;&ep;燕瑾瑜露出得意的神色,负手道:“你这庶子倒有几分眼光。当年我同苏如晦比武,三招将他打败,他跪于我剑下求饶,将这戒指作为冒犯的赔礼相送。我本想了了他性命,只因见这戒指有点意思,便饶了他。早知他后来会为祸天下,我当初就该将他斩于剑下。”

&ep;&ep;苏如晦哭笑不得,须臾后又替周小粟感到难过,她这是嫁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ep;&ep;“神勇无双、神勇无双。”苏如晦连连赞叹,“别说苏如晦,我也自愧不如啊。”

&ep;&ep;后头的桑持玉默默看了苏如晦一眼,什么都没说。

&ep;&ep;燕瑾瑜轻蔑地笑道:“你再多学几年吧,秘宗重地不容闲人放肆,你还不速速离开?”

&ep;&ep;“这就走这就走。”苏如晦敷衍着,眼见夏靖从北辰殿走出来了,顺口道,“欸,那不是夏指挥使么?世子,大概是传您进殿的,您快准备准备。”

&ep;&ep;燕瑾瑜忙对着日影正衣冠,捋好胸前的绶带,等着夏靖传召。夏靖走过来了,燕瑾瑜正待上前行礼,却见夏靖朝他点了点头,直接越过他,往苏如晦而去。

&ep;&ep;“贤侄,大掌宗召见,你进去回话吧。”

&ep;&ep;“欸?召我啊。”苏如晦佯装惊讶,笑眯眯拍了拍燕瑾瑜的肩膀,“想不到大掌宗有时间见我这么个闲人,世子大忙人儿,我就不打扰您了,先进去了。”

&ep;&ep;燕瑾瑜不敢相信,扯着苏如晦问夏靖:“他一个小武官,还是有辱门楣的下堂男妻,大掌宗为何要见他?”

&ep;&ep;“是啊是啊,我也奇怪。大掌宗召见我,难不成要同我讨论三从四德?”苏如晦对燕瑾瑜道,“要不咱俩一道进去,你问问大掌宗?”

&ep;&ep;便是燕瑾瑜再迟钝,也看得出苏如晦调侃他。燕瑾瑜铁青着脸道:“江却邪,你作弄我?”

&ep;&ep;不光作弄你,还想揍你。到底要给周小粟脸面,苏如晦没再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便要提步往北辰殿去。

&ep;&ep;“江门庶子,竟敢作弄吾!?”

&ep;&ep;燕瑾瑜咬牙切齿,不自觉摸了摸他的机关戒指。这戒指藏了三枚毒针,不至死,但能让人难受一阵。

&ep;&ep;他抚上戒指的刹那间,桑持玉冷不丁一脚踹过来,直接把他踹下了汉白玉石阶,他就在众目睽睽中皮球似的滚了下去。

&ep;&ep;燕瑾瑜的仆从哭喊着追下去,不住喊:“世子世子!”

&ep;&ep;殿前的大伙儿全围了上来,雪地里炸开了锅似的。桑持玉站在高阶上,神情寡淡,好像他踹的就是个皮球,而不是尊贵的幽州世子。他一个不起眼的小武官,在众人之中却有种傲然如雪松的气度。就是苏如晦也没料到桑持玉敢这么踹人,目瞪口呆地目送燕瑾瑜离他们越来越远。

&ep;&ep;“你平日看人不顺眼都这么踹?”苏如晦问。

&ep;&ep;难怪你人缘不好啊大哥。

&ep;&ep;桑持玉淡淡道:“他若死,算我的。”

&ep;&ep;夏靖抚着胡须道:“小苏啊,幽州世子出了名的小气,你麻烦大咯。”

&ep;&ep;其实这一脚苏如晦踹得,苏玉是万万踹不得。苏如晦身处秘宗,本就已经走投无路,光脚不怕穿鞋的,踹燕瑾瑜的罪过不会比他以前犯的事儿大。苏玉现在是一个苦出身的小少年,初入秘宗,得罪世家,只怕将来的麻烦事儿不少。

&ep;&ep;苏如晦本想把苏玉留在殿门前,苏如晦要是进去北辰殿之后出不来,秘宗不会为难苏玉一个小孩子。现下情形不一样了,苏玉留在殿门口,还不如跟着他往龙潭虎穴闯一闯呢。

&ep;&ep;“你这人,让人不省心。”苏如晦说。

&ep;&ep;桑持玉往北辰殿走,“不必畏首畏尾。”

&ep;&ep;苏如晦赶上他的脚步,“燕瑾瑜是周小粟的丈夫,周小粟是我师妹,我得给她留面儿。”

&ep;&ep;“她未必珍惜。”

&ep;&ep;苏如晦登时没话说了。

&ep;&ep;这小子说得对,苏如晦落寞地想,他们师兄妹两个早已形同陌路。周小粟成亲,请柬都没给他发。她给他发请柬,澹台净没准能同意他去看一眼。

&ep;&ep;苏如晦突然跑回汉白玉石阶。

&ep;&ep;夏靖讶然问:“你去哪儿!”

&ep;&ep;苏如晦吼道:“我去补一脚!”

&ep;&ep;***

&ep;&ep;三人一同进殿,高台之上,威严的黑衣男人阖目跪坐,银灰色的长发垂及膝前。君王般的威严,泰山般的压力,走到他面前,会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下跪。大门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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