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离开。

&ep;&ep;苏如晦手圈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冲他的背影喊:“我不是江公子。”

&ep;&ep;韩野和桑持玉俱是一愣。

&ep;&ep;苏如晦紧接着道:“我是桑夫人!”

&ep;&ep;韩野似乎很是无语了一阵,拂袖而去。

&ep;&ep;这厮终于走了,苏如晦松了一口气。韩野秘术强大,还进了阶,要真是实打实对战,他和桑持玉半点儿胜算都没有。苏如晦拍了拍桑持玉的肩膀,“幸好你有响箭,要不然咱们就惨了。”他数了数时间,“十息已到,你朋友动作也太慢了,等他们来了,咱俩都已经合葬了。”

&ep;&ep;桑持玉转过身,撑着木拐慢吞吞往回走。

&ep;&ep;“我没有朋友。”他嗓音平淡。

&ep;&ep;“啊?”苏如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桑持玉是诈韩野的,秘宗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苏如晦捡起桑持玉刚刚发的响箭空筒,这才发现这压根不是昆仑秘宗的呼救响箭,而是一枚烟花炮筒,约莫是他俩大婚那天用剩的。

&ep;&ep;这家伙……苏如晦无言,他死之前桑持玉的人缘就差得离谱,没想到他死了五年了,桑持玉的人缘还是这么差。

&ep;&ep;桑持玉站得太久,膝盖很疼,走不了两步路就得歇一歇。苏如晦了解他,他骨子里高傲,定不愿旁人帮助他太多,否则也不用净日里想着赶苏如晦走了。苏如晦不帮忙,就跟在一边儿陪着,还一面笑嘻嘻问:“相公,你真不在意我红杏出墙?”

&ep;&ep;“你我业已和离,”桑持玉道,“与我无关。”

&ep;&ep;又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从头到脚都写着“离我远点儿”。苏如晦很无奈,难怪没朋友,这脾气也就苏如晦愿意同他说话。

&ep;&ep;桑持玉顿了顿,冷不丁地开了口:“方才那人……你从前认识么?”

&ep;&ep;“不认识啊,”苏如晦半真半假答道,“不过苏如晦肯定同他认识,苏如晦你还记得吧,那个黑街天才,神机鬼藏的创始人,你俩以前不老打架么?那个人好像在找同苏如晦长得像的人,逮到一个就收用一个,听说不少人死在他床上,都是我这样俊朗非凡的少年郎。”

&ep;&ep;说事儿便说事儿,苏如晦偏要自吹自擂,说罢还从兜里摸出面镜子揽镜自照,咂舌道:“都是长得俊惹的祸。”

&ep;&ep;他这二百五的样子从前很遭人诟病,崇拜他的人很多,厌恶他的人也很多,许多人都恨不得照脸揍他一拳。桑持玉却不声不响,好像早已习惯他这副不着调的样子,默默听他叽里呱啦胡说八道。

&ep;&ep;“难办啊,我看那小混蛋不打算放过我。”

&ep;&ep;两人终于挪到了厢房门槛边上,苏如晦仰天长叹。

&ep;&ep;桑持玉跨进门槛,道:“我会想办法。”

&ep;&ep;“嗯?”苏如晦想说,连秘宗的人都不愿意救你,你能有啥办法?抬起眼,刚好对上桑持玉平静的眼眸,话儿登时卡了壳。桑持玉的眼眸深深的,苏如晦一下就看进他静谧的眼底。他素来是沉静的人,“靠得住”的典范,从不轻易许诺,一许诺,万死不辞。

&ep;&ep;这人真是,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帮别人。早在他们反目成仇以前,苏如晦就十分担心他。他一丝不苟地遵循澹台净的教导,当个光风霁月的真君子,苏如晦时常忧虑他刚过易折。他与人为善尽心竭力,苏如晦更担忧他遭人蒙骗。

&ep;&ep;苏如晦满心无奈,面上却是眉眼弯弯,道:“那就仰仗相公保护我了。”

&ep;&ep;其实没真想依靠桑持玉,苏如晦只是习惯了调戏他。

&ep;&ep;桑持玉果然一顿,脸颊有微微泛红的迹象。相公、相公,方才还自称“桑夫人”,分明不是真心,却总是口无遮拦,教人误会。他抿了抿唇,偏过脸关门,声音冷了几分,“夜深了,请回吧。”

&ep;&ep;“欸!”苏如晦挡住门,“相公,你看我屋炸塌了,没地儿睡了,今夜我在你屋歇一晚呗。”

&ep;&ep;“空闲的屋子很多。”桑持玉这回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直接栓上了门。

&ep;&ep;郎心似铁呐。苏如晦很惆怅,背着手离开了。

&ep;&ep;桑持玉回到床边,从被褥里摸出个圆圆的小盒子,锁扣打开,盖子往后一弹,露出里面沾了血迹的黑色心核。没人知道这心核的来历,大悲殿的人服药获取力量,禁药流传黑市,一直是昆仑秘宗的重点打压对象,有人猜测这黑色心核是大悲殿的杰作。它过去的主人是苏如晦,心核给了苏如晦力量,也给他恐怖的药毒。苏如晦二十五岁那年药毒发作,仅仅两年身体迅速衰败,最后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ep;&ep;桑持玉掌心上这枚心核,便是秘宗从苏如晦身体里挖出来的。

&ep;&ep;没有人知道心核带给了苏如晦什么,有人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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