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涞笑了,笑得花枝招展,笑得用尽了力气,笑到精致的眼线氤氲成了一团黑雾。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楚琪却把这罪担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因为另一个人是她心爱的厉谨裴,她便觉得所有的狐媚事情是舒涞一人所为。
舒涞也不是良善之人,她想看到楚琪知道她和厉谨裴不止一次睡过之后的表情。
原来厉谨裴的心境也是这样吗?这样不耐,却又爽快。
不,不是,他是爱楚琪的,他虐楚琪,也是在虐自己,他绝对不会和舒涞有一样的感受。
舒涞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厉谨裴推开楚琪,却没有在做什么,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他下意识地选择保护楚琪。
而舒涞却是孤身一人,单桥匹马去担任反派。
她突然生出些底气,连她自己都不知这底气从何而来,捂着微红的脸,舒涞嗤笑了一下,“楚琪姐,无论你现在说什么,我都是厉谨裴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初你离开谨裴的时候,难道真的以为他会为你守身如玉?”
厉谨裴的目光像是一支箭戳进她的心,她不顾那份刺痛,款款地走到厉谨裴的身边,冰冷的手试图帮他整理领带,但却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拉住领结,“楚琪姐,我现在和谨裴很幸福,如果我和谨裴的孩子出生,一定会让他认你的干妈,你可不要推脱。”
楚琪的视线移向舒涞的肚子,她穿着修身的长裙,小腹平坦,可楚琪却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生的生命,她直勾勾地盯着舒涞那张肆意张扬的脸,近似于咬牙切齿地道:“舒涞,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了,我要带舒涞休息。”厉谨裴打断了楚琪的悲情,可是舒涞看到了,当他们经过楚琪的时候,厉谨裴偷偷地瞥向楚琪。
那份担忧,不是假的。。
回到休息室,她就厉谨裴扔到了沙发上,沙发质地松软,舒涞深深地陷入了进去,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之后便咬着牙,把剩下的痛苦咽进肚子里。
厉谨裴解开袖扣,眼神凌厉,舒涞起不了身,垂眸,平静地问,“我是不是演得过火了?楚琪姐有些生气。”
厉谨裴将放开茶几的酒打开,动作粗暴地猛灌了半瓶洋酒,舒涞也不管他现在是开心还是愤怒,双手扶着沙发靠背起身离开。
“你想去哪里?楚琪一定在外面等着。”
舒涞站着累,于是靠在墙边,语气平淡,“还是厉总了解楚琪姐,我的手包落在了外面,麻烦厉总的人帮忙取一下。”
厉谨裴冷笑了一声,“麻烦。”
舒涞疼得弓着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被楚琪盯过的地方就好像被火灼烧一般的疼,皮肤上像是有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她。
她浑身发抖,额前冒着冷汗,厉谨裴背对着她,白色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放大,舒涞只觉得恍惚,想要触及那个影子。
可是影子终究是影子,是摸不到的,触不及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