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可惜周东临的娘生周东临的时候难产没了,只留下周老爷在一片难言的静默中,越想越觉得头顶翠绿。

&ep;&ep;然后是小妾,这酒楼里唱曲出身的九姨娘,懂得拿钱办事的道理,对着周老爷嘤嘤哭得凄凄切切,哀断肝肠:“二哥儿,二哥儿今日对我……”

&ep;&ep;最后是大公子,他在周老爷面前几番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最后终于开口,却是没说话,脸就红了:“二弟夜半时分进我房里,穿得十分清凉,却说身子燥热,要我摸他。”

&ep;&ep;相比对于小妾所言的半信半疑,大公子的话,周老爷一下子就信了。

&ep;&ep;因为虽然这新娶的九姨娘相比倭瓜似的的周老爷的确年轻貌美,但相比周东临,周老爷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重金迎娶的小老婆,还没有儿子一根手指头漂亮。

&ep;&ep;九姨娘轻薄周东临,周老爷尚觉得山鸡配凤凰,说周东临轻薄九姨娘,哪有妙龄少女强抢恶霸的道理?

&ep;&ep;但这话由大公子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ep;&ep;周东临生得好看,且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更十分善于利用这份好看。

&ep;&ep;周东临惯穿白衣,衣笼箱子打开,一年四季的衣衫或是素色,或有云纹,却无一例外,均是白色。只有这般遗世独立的谪仙打扮,方能衬得他青丝如云,五官端丽,看遍山花烂漫不让人间繁华的眉眼清俊。

&ep;&ep;京都新出的胭脂水粉,县份上的夫人娘子还没听见风尚,周东临便已用上了。他用得十分巧,并不若暴发户似的庸手,恨不得叫全世界的人一见便知道涂抹了脂粉,只妆点着眼尾的一线氤氲晕开蒙蒙水汽。

&ep;&ep;周东临生得这般殊色,又是这样对钗环琅佩的女子物如数家珍。

&ep;&ep;性好南风之名,已经艳名远播,比之当年他做花魁的娘也毫不逊色。

&ep;&ep;君不见州府娇宠的小公子沈沧海,被周东临迷得让自家做官的老爹一顿打,打得半个月起不来床,一能起来床就上周东临这里来串门子,奔丧都没有这样勤快的。

&ep;&ep;更有诸如……之类的公子哥儿,跟闻见屎味的黄狗似的,见天地跟着周东临的屁股后面转。

&ep;&ep;所以周老爷一下子就信了,信得真真的,信了的瞬间,周老爷出离了愤怒。

&ep;&ep;周东临自己当个兔爷二椅子就算了,竟还要祸害大儿子,是要他周家一脉断子绝孙吗?

&ep;&ep;满心的怒火,再加上先前的一顶绿帽子的猜想,烧得周老爷眼睛眉毛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