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她盯着这坛子看了一会儿,眼底有些湿意。

&ep;&ep;“掌柜的?”般春好奇地看着她。

&ep;&ep;垂眸敛下失态,楼似玉一掌拍开酒坛封泥,笑着给自己倒满:“来,不醉不归!”

&ep;&ep;“好。”众人都笑起来,李小二伸手就想去接她手里的酒坛,谁曾想掌柜的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一手拉着坛口,另一只手端起酒碗就喝了个底朝天。

&ep;&ep;“啊,真好喝。”愉快地擦了擦嘴,楼似玉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抓上两口酥花生,又一饮而尽。

&ep;&ep;般春拉了拉李小二的袖子,小声问:“掌柜的是不是心情不好?”

&ep;&ep;“我看不像。”李小二琢磨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咱们掌柜的只会去数钱,不会喝酒。”

&ep;&ep;有道理,般春拿起筷子,决定埋头吃菜。

&ep;&ep;楼似玉边喝边吃,越喝笑得越欢,一坛子酒没半个时辰就全进了她肚子,酒气蒸得她脸上泛红,愈加娇艳。

&ep;&ep;“明儿的洗尘宴,你们可要好好弄。”她撑着下巴,伸手去戳般春的额头,却怎么也戳不中,“咱们新来的县令大人了不得,可了不得了,不能怠慢。”

&ep;&ep;般春问:“掌柜的,您是不是认识那位大人啊?”

&ep;&ep;“不认识。”楼似玉摇头,“我怎么会认识他呢?他也不认识我,我只知道他很厉害,他一直很厉害!”

&ep;&ep;半醉不醒的声音穿过墙边几丛绿竹,落进人耳里,带着些酒香。

&ep;&ep;宋立言默不作声地站在暗处听着,眼里满是不解。

&ep;&ep;“大人。”宋洵从后头过来,轻声禀告,“打听消息的人回话了,说这楼掌柜往上三辈都是经营掌灯客栈的人,只是似乎都只见着女掌柜,没怎么见过男当家的。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衙门里也没有别的备案。”

&ep;&ep;“这家客栈开了多久了?”宋立言问。

&ep;&ep;宋洵皱眉:“至少有九十多年,镇上年纪最长的人说,这客栈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在了。”

&ep;&ep;还真是祖传的客栈。

&ep;&ep;隔着竹子看了看那桌边摇摇晃晃的身影,宋立言给了宋洵一个眼神。

&ep;&ep;宋洵会意,躬身退下。

&ep;&ep;楼似玉吃饱喝足,满意地起身,撑着桌子道:“待会儿收拾干净啊,明儿还得早起准备,可别都睡过头了。”

&ep;&ep;“放心吧掌柜的。”

&ep;&ep;朝他们挥挥手,楼似玉东倒西歪地往自己的房间走。顺着木梯上二楼,往左边是天字一号客栈,右边是个茶室,茶室再往右,就是她的闺房。

&ep;&ep;她熟门熟路地上去,进门却就嗅到了一股子陌生的味道。

&ep;&ep;耳朵一动,她停下步子,余光往屏风的方向一扫又收回来,若无其事地打了个酒嗝,跨进门去。

&ep;&ep;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显然蛰伏的人武艺极好,楼似玉跌跌撞撞地摸到自个儿的床,仰躺上去就鼾声大起,完全没有防备之意。

&ep;&ep;门被风吹得关上,屏风后头的宋洵随之而动,趁着暗黑悄无声息地潜去床边,提起长剑就横上了她的脖颈。

&ep;&ep;雪白的剑身被月光一照,粼粼寒光全折在楼似玉闭着的眼皮上,杀气无声蔓延。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会做出本能的保命反应。

&ep;&ep;可床上这人睡得安安稳稳,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甚至还吧砸了一下嘴,睡得香甜。

&ep;&ep;宋洵皱眉,收回长剑,再出剑,剑气潇潇,将她散落的青丝都拂至一旁,杀意更加露骨。

&ep;&ep;然而,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ep;&ep;泄气地站直身子,宋洵不甘心地四处翻找,楼似玉的闺房不大,但堆放的盒子甚多,他挨个翻开,却只找到些些细软和私房钱,还有半人高的一摞厚厚的账本,除此之外,着实是没别的物件了。

&ep;&ep;小半个时辰的搜罗也没什么收获,宋洵耷拉着脑袋回去复命。

&ep;&ep;“没有破绽并不能证她无辜。”宋立言手握卷宗,指腹温柔地抹着上头的几行关于案发时间的字,“上个月廿,前任县令刘知恩在衙门遇害,而般春说,当日她们掌柜去过县衙。”

&ep;&ep;更巧的是,历任遇害的县令,生前都来过这掌灯客栈。

&ep;&ep;哪怕是鬼门关,索人命也没这么准的。

&ep;&ep;宋立言觉得兴致盎然,捏卷宗的手都忍不住曲卷起来。

&ep;&ep;“大人,那明日的洗尘宴?”

&ep;&ep;“让霍良他们好生准备。”他回神,微微扬眉,“我倒是想看看,这掌灯客栈里到底有什么乾坤。”

&ep;&ep;雾云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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