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不想杀你。”周贯容轻声说,“无咎,就一步。咱们就退一步。”

&ep;&ep;景长嘉依然笑着,他看着眼前的朋友,认真地道:“景无咎,可以死,不可以败。”

&ep;&ep;周贯容眉头紧皱,他死死盯着景长嘉,几乎低吼道:“这不是在边关!”

&ep;&ep;他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只紧紧握着景长嘉的手腕,哽咽道:“你不需要做那个战无不胜的少将军!你败了也不会死……退一步活下来,有何不可?!”

&ep;&ep;景长嘉几乎是纵容地看着他发脾气,等周贯容说完,他才挣脱周贯容的手,动作轻缓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贯容,回去吧,别来了。”

&ep;&ep;周贯容还想说什么,可哑巴侍卫已经几步上前,一手抓住周贯容的手臂,一手做了个请姿。

&ep;&ep;常年握笔的书生不是拿刀侍卫的对手,他几乎是被哑巴侍卫拖着,离开了景长嘉的视线。

&ep;&ep;等镇抚司狱再次安静下来,景长嘉才长长、长长地叹出一口浊气。

&ep;&ep;退一步就不会死了?

&ep;&ep;景长嘉轻笑一声。

&ep;&ep;杨以恒或许是不会杀他,可杨以恒也最知道他厌恶什么。

&ep;&ep;他要把他圈禁在长公主府里终生不得踏出一步,这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ep;&ep;或许……也不仅仅只是圈禁在长公主府。

&ep;&ep;杨以恒或许只想他躬身低头,偏偏景无咎一辈子都没有弯下脊梁活过。

&ep;&ep;他绝不接受这个结局。可难道因此,他就要起兵吗?

&ep;&ep;梦里杨以恒失控的嘶嚎似乎又响了起来。景长嘉摸摸脖子,迈步走到那五层大食盒跟前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