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全叔,话可不能乱说!”角落里有人站了起来,“云中殿下是个好人!”

&ep;&ep;众人齐齐看过去,一见说话者,立刻有人笑着一挥手:“得了吧柱子,知道你那地的新粮种是云中郡王给的,可也不能就为着这事儿,就不信朝廷呀。”

&ep;&ep;“是呀柱子。云中郡王给你的新粮种,不就是朝廷给的吗?没有陛下的命令,谁又敢把新粮食拿出来种?那是要砍头的!昨日里那个官爷怎么说的来着……是不是说他,贪、贪什么来着?”

&ep;&ep;全叔慢悠悠地指了个人:“梁子,你记性好,你说。”

&ep;&ep;梁子闷声道:“说是招权纳贿,恣肆贪淫。还说他挟势弄权,扬威胁众,公行无忌。”

&ep;&ep;“柱子你听听,梁子总给大伙儿往来传口信,不会记错。”全叔老神在在地说,“这都是严重的罪名。那云中郡王和我们这些乡下人不一样,出生好,只看得上好物件。这粮种是他给你的,可他的也是那位给的。那位信他,才给他这般重要的事情,可谁知道他又在其中贪了多少啊?”

&ep;&ep;柱子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一个劲儿的说:“云中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ep;&ep;人群里有人道:“那云中郡王被抓时我也去看过热闹,府里多少漂亮小娘子。说他恣肆贪淫可没错。”

&ep;&ep;柱子大声说:“那些都是长公主的婢子!”

&ep;&ep;“长公主都去了多少年了,府里还那么多人?哎呀柱子,按你这么说……天家是连故去亲人的情面也不顾了。别看这郡王爷长得仙人一样,私下里指不定还做过多少恶事。”

&ep;&ep;柱子气得浑身发抖,又恨自己口齿不伶俐,越想辩驳越是给云中殿下抹黑。他擦了把眼睛,埋头往一旁走了几步,背对着人群眺望着自己的田地默默掉眼泪。

&ep;&ep;他在村里的田地偏得很,是几亩瘠薄的下品田。即便遇上好年景,交过租子后,剩下的粮食也不够一家人吃。他通常会拉着新米去京中,卖掉新米买陈米。余下时候便到处卖力气,以求挣得几个铜版子。

&ep;&ep;可前年云中殿下派人给他送了高产的新粮种不说,还比照特等田的售价给了他银子。后来秋收时,那位金尊玉贵的郡王爷还亲自到了他的地里。

&ep;&ep;柱子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ep;&ep;他没什么本事,总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养活一家,村子里不少人都看不起他。可那么尊贵的郡王爷,却会温声细语的与他讲话,会关心他的田地,关心他的家人能不能吃饱穿暖。

&ep;&ep;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贪图享乐还弄权卖官的贪官?

&ep;&ep;他还记得那位郡王爷离开的时候,还笑着叫他快些回去,要变天了。

&ep;&ep;地里的汉子都会看天色,可他那时候已经傻了,只会呆呆地问:“您怎么知道?”

&ep;&ep;云中郡王笑着说:“我有一些特殊的分辨天气的小技巧。”

&ep;&ep;他说得轻松,可柱子分明看到他上马时踉跄了一下。

&ep;&ep;等到他依言回了家,见到家里的老母亲在哀哀揉腿,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老母亲腿上有旧伤,那位云中郡王也一样。

&ep;&ep;大抵是变天腿疼,殿下才提醒他早些归家。

&ep;&ep;想到这里,柱子又抹了把脸。

&ep;&ep;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信云中殿下是坏人。云中殿下分明白日飞升了!他是天上的仙童,遇磨难了,就自然回天上去了!

&ep;&ep;他正独自伤心,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阵阵惊呼。

&ep;&ep;“又、又有了!”

&ep;&ep;“快看,都快看!”

&ep;&ep;“好……好黑啊,这是啥地方呀?那个是不是云中郡王?”

&ep;&ep;他昨日躲在家里,不敢偷眼去看。只听见了那云中郡王的声音,却认不出人来。

&ep;&ep;有人起身大喊:“柱子你看!我就说吧,云中郡王那种恶人是不可能成仙的!他即便飞升了,也定然是上天要寻他问责!”

&ep;&ep;柱子不由自主的抬头,就见天上那方方正正的物件里又有了新的画面。

&ep;&ep;那不知是一处什么地方,光线有些昏黑,房间的墙虽然雪白若那些书生的洛阳纸,可整个屋子感觉却并不如何金贵。

&ep;&ep;画面的正中是一张床,床上坐着一个短头发的男子。他肤色极白,瞧着似乎不怎么康健的模样。一双眼却亮晶晶的,正注视着什么。

&ep;&ep;“好俊的儿郎……”

&ep;&ep;“嗐,长得俊有什么用?谁家好儿郎头发是那个模样。”

&ep;&ep;“这是云中郡王没错吧!看那扇窗,窗户上那栅栏,和牢里一样一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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