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悠悠转醒时,就见辜不负从高台上取下那本《啸水诀》,还有水灵种。
他把东西递给她,抬起眉眼时,似是霜峰湖水上映着的橘红色的落日般绚丽。
“仙尊,我们走吧。”
鲛人油的香味消失了,一丝一毫也闻不到,巫山睡了一觉脑子也清醒多了。
她皱着眉搜了搜太阳穴,她怎么总是睡的这么沉,这个辜不负还不能完让她放下戒心。
等他们回到火山上时,巫山震惊的瞪大眼。
“席荣枯!”
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头摆在地上,旁边是切割整齐的零散的肢体。
没有一丝血迹,现场干净的不像是碎尸现场。
辜不负惊讶的说:“席前辈……怎么会这样?”
巫山上前检查一下尸体,发现下手的人干脆利落,一滴血也没让多流。
这个手法,很熟悉。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辜不负,斟酌着说:“肉体已死,元神不灭,这里没有找到他的神魂碎片,所以他还有活着的可能。”
她取出一张寻灵符,调动灵力,衣袖无风自动,冰蓝的灵力从符纸周围一圈圈四散开,啪的破碎,形成一只只蓝盈盈的小蝴蝶。
灵蝶扇动翅膀,慢悠悠的向森林里飞过去。
巫山:“跟上。”
跟着灵蝶再次进入森林,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灵蝶在一颗巨树下面陡然消散,变成蓝色光点,然后消失。
巨树根部盘根结错,古老的树根上长满了青苔,甚至还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颤巍巍的迎风摇着自己的花瓣。
树的主干大到可以让几百人合抱,仿若华盖的枝叶中垂下来一个个金色的铃铛,被风吹着,却不摇不晃,也没有一丝声响。
这是……建木。
巫山惊在原地。
无数的金色铃铛上流光溢彩,有什么在游走,晃动,嘶吼。
这些铃铛里封的,是修士的神魂。灵蝶在这里停下,说明席荣枯就在这里。
巫山觉得背脊发寒。
辜不负一直和她一起待在地下,席荣枯与月姬、阵和清在一起,此时他却身首异处,神魂用来灌养这棵建木。
辜不负唇角的弧度从来没有消失过,从始至终都轻笑着,凤眸狭长妖艳,嘴上却吃惊的说:“仙尊,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睨向其中一个铃铛,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巫山后退一步,望着高大接天的建木,脸色若冰:“建木本沟通天地,是神物,却被人用此等邪术喂养,将来被有心人利用,必为祸世间。”
“与其留着成为祸患,不如今日就斩了它!”
她祭出长剑,冰寒的灵力从周身四散,强烈的罡风席卷周围的土石草木,冰蓝色的光芒覆盖百里。
就在她一剑挥出去时,两股不同的力量同时拦住了她的剑气!
月姬与阵和清被震出百米,皆是一口血吐出。
巫山皱眉,语气冷刻:“你们为何拦本尊!”
月姬擦擦嘴角的血迹,被她的绫罗托着慢悠悠飞过来,娇柔的笑仍然挂在脸上:“霜泠,这可是建木,世间仅此一棵,今日你若毁了它,可就再也寻不来了。”
阵和清一袭灰色衣袍气质清冷,他必巫山低了两个小境界,即便有月姬分担也受伤不轻,他忍下喉咙间的血腥味:“活的建木里,蕴含着一丝天机,如果可以参透,我们都可以飞升。”
巫山:“可它早已被人的神魂滋养万年,里面的嗜血凶戾之气怕是无人能抵挡,强行参悟会被它控制心智,甚至走火入魔。想要飞升还有很多办法,没必要赌……”
“可是修仙界已经千年无人飞升了。”阵和清神色淡淡的打断她。
他认真的看着巫山的眼睛,瘦削的下巴微微抬起:“修仙界的灵气日益枯竭衰微,再不飞升,我们也不过是囚笼里的兔子,等死而已。”
巫山看了一眼高大的建木,苍翠的颜色丝毫看不出它实际上的罪恶血腥。
也许建木本身的神性未被侵染。
巫山叹了口气:“那好吧,但是你们只能截下一小段,撅土培养,也可维持百年生机,百年时间能参透的天机早就参透了,参不透,也是自己的命。”
巫山带着他们往回走,声音平淡:“在那座火山脚下,席道友陨落了。”
月姬震惊不已:“席荣枯?!!”
阵和清还算镇定,但他瞳孔收缩,显然也十分惊讶:“你细说。”
巫山仔细观察他们俩个的表情,发现都是真的震惊。
他们不知道席荣枯已经死了的事。
“本来我就是追着席道友的神魂气息才找到这颗建木的,凶手把他碎尸后,将他的神魂,喂给了建木。”巫山嗓音空冷。
月姬纤长的手指抚上脸颊,娇笑着说:“霜泠,秘境里,可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啊,我们怎么可能会伤了席荣枯,兴许是碰到了哪只妖兽也不一定。”
等见到席荣枯的尸体后,月姬就不说话了。
阵和清轻嘲:“哪有妖兽可以瞬间杀了一位大乘中期的修士,还不留一丝痕迹的。”
巫山扫视众人:“秘境里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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