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世民来到武功军营的中军大帐,令刘弘基、殷开山率军前去攻占扶风。[燃^文^书库][].[774][buy].[co当他处理好一切军务,坐下来正要喝茶时,却见李五进来禀报:“大都督,军门外有人想见您。”

“让他进来就是了。”

“他不肯,指名道姓要将军到军门外迎接。”

“唔,是个什么样的人?”李世民顿感诧异。

“看样子四十多岁,像个教书的学究。”

“你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问了,他不肯说,只说姓房。”

“啊呀,是他?你怎么不早说。走走走,快去迎接。”

李世民疾步趋至军门,便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外边,不时地缓缓踱步。李世民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打量着他,只见此人约四十六七岁的样子,两道淡眉下,一双不大的眼睛黑白分明,于精干中透着沉稳老练。

见李世民走出军门,那人方迎上前来,略施一揖说道:“在下房玄龄,一介布衣,却必欲将军枉驾出迎,未免有失狂狷。将军果然迎出军门,足见折节下士之诚,房某不虚此行了。”

李世民慌忙还礼笑道:“世民久慕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先生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世民后生,走这几步路算得什么?只因事先不知,未能远迎,尚祈先生恕罪。”说罢,上前挽住房玄龄的手,将他热情邀至中军大帐。

李世民说的都是心里话。自进关中之后,他在征战余暇,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招贤纳才上,以充实自己的幕府方面。房玄龄这个名字,已不知听多少人说起过,只是无缘相见。

房玄龄不仅擅长诗赋文章,而且精于治国安邦、济世安民之道,对于历朝历代的典章律令、权谋之术,皆有精深的研究和独到的见解。他曾做过县尉,是个不入流的微末小吏,空有宏图大志难以伸展,每日郁郁寡欢。后见隋朝廷腐朽暴虐不堪收拾,便干脆弃职而去,隐居乡间,以等待机遇。

李世民曾派人四处探访,终不得遇,想不到今日他能主动来访。踏破铁鞋无觅处,寻来不费工夫。李世民自是满心喜悦。

李世民命人准备酒宴为房玄龄接风,房玄龄从来不饮酒,又是在军中,因而坚辞谢绝。

李世民也不勉强。二人草草吃罢午饭,侍卫们沏上茶来,他们一边品茶,一边畅谈。

“先生不辞劳苦,亲自至军中造访,必有奇策授我,还请不吝赐教。”李世民开门见山,看看房玄龄,态度虔诚地说道。

房玄龄忙摇首说道:“将军谬奖了,玄龄此来,只为慕将军之名,良禽择木而栖,贤人择主而事。我虽非贤人,却只欲效力于将军麾下。”

李世民见他如此说,愈加高兴,便说道:“既如此,军中所有职位,任凭先生选取。”

房玄龄淡淡一笑:“房某此来,非为谋取高官。只想略尽绵薄之力,助将军成就伟业,也是为借将军之德才福泽,一展自己平生抱负。我读书人出身,手无缚鸡之力,上马不能挽弓,下马不能挥戈,能在将军幕府中做个宾客足矣。”

李世民略一思索,说道:“也好,那就先委屈先生做个记室参军。此后军中大小事宜,世民也好旦夕讨教。自古以来,人才是成就大业之根本。先生交游广泛,往来尽是鸿儒,还请多多招揽天下名士。”

房玄龄爽朗地大笑起来:“这正是我想对将军说的话。以后大军每攻克一城,收复一地,自有玄龄为将军招贤纳士。”

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投机,都有相见恨晚之感。不知不觉之中,帐外已夜幕降临。

“促夕长谈,让先生受累了。”

“与君一席话,如沐春风里,何累之有?”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李世民回到武功别馆,见无垢站在卧内窗前若有所思,便从后面轻轻揽住她的纤纤细腰,“在想什么呢?”

“二哥,你何时回来的?”无垢回首。

“我早就回来了,是你太专注,没有听见罢了。”李世民故意试探。

“二哥,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深深震撼了我。我看到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田地荒芜、赤贫千里。但是,广大民众却是那么的淳朴和热情,战乱夺走了他们的一切,使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们却勇敢地去面对现实,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对和平的向往和期盼。”

李世民叹口气,“是啊,战争会给老百姓带来多么大的苦难,和平和安宁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老百姓淳朴敦厚,盼望和平、盼望发展生产、盼望过上美好安定的生活,你只要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有田耕,他们就会拥戴你。他们的愿望多么简单,又是多么美好。”

李世民转身,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都有显赫一世的时候,但是一旦失去民心,他们就会走上穷途末路,杨广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的穷兵黩武、倒行逆施,弄得天怒人怨、狼烟四起。所以,我们才用战争去制止战争!”

“世上有多少英雄豪杰能够呼风唤雨、雄霸天下,但是,脱离了民心所向这个胜利之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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