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低声说了个人名:“关芊芊。”

&ep;&ep;……

&ep;&ep;沈朝在外面和柳蔓通电话,柳蔓的语气不疾不徐的:“沈朝,你现在是股东了,我也可以摊开和你说,星文化现在的确可以冲击uk,但最好在uk有把柄的情况下,不要贸然出击,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

&ep;&ep;沈朝不冷不热地说:“我已经赔了。”

&ep;&ep;对面柳蔓的声音微妙的一顿,她明白沈朝什么意思了。

&ep;&ep;柳蔓和沈朝合作多年,也算是和这位不喜欢说话的年轻人打过很多交道了,少有看到沈朝遇事这么…稍微有点上头不冷静的样子。

&ep;&ep;她没有明说:“你和他?”

&ep;&ep;沈朝淡淡的:“嗯。”

&ep;&ep;柳蔓莫名从这个嗯里听出了一点得偿所愿的愉悦来。

&ep;&ep;她也不自觉舒缓了心情,年轻人坠入爱河的样子总是让人看了开心,她声音里带上了笑意:“你是因为苏宣受伤,生气了,冲动了,所以决定加快项目的计划速度吗?”

&ep;&ep;沈朝静了一下,他说:“不是因为生气,我不希望他再因为我受伤了,我想提前处理好杜目的事情。”

&ep;&ep;柳蔓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这次的事情,是杜目做的吗?”

&ep;&ep;沈朝:“是。”

&ep;&ep;柳蔓好似疲惫到了极致,她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恍恍飘飘,好似在回忆很久之前的旧故事:“……他是洁莹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ep;&ep;她的声音很艰涩,带一点竭力隐忍的泪意:“…他小时候是个很乖的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很努力,又很认真,因为洁莹不在了,杜泷也不管他,反而比同龄人懂事很多,除了孤僻一点,不爱和别人说话交谈,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ep;&ep;“和你很像,沈朝。”她说。

&ep;&ep;沈朝并不说话,算是默认态度。

&ep;&ep;柳蔓恍然低语:“也对,你们两个小时候本来就很像,只是你比杜目还要早熟懂事很多,很多……”

&ep;&ep;她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ep;&ep;柳蔓回忆那些她嫁给杜泷的日子里,在一片灰暗和恶心透顶之余,只有杜目是她心头唯一的慰藉,这个孩子和他父亲一点都不像,反而更像是洁莹。

&ep;&ep;杜目除了因为坏境和家庭的缘故稍微少话一点,眉目里那些柔和常常让柳蔓想起她故去的好友。

&ep;&ep;她会透过杜目看洁莹留下的影子,好似旧友仍在,笑容犹存,望着她言笑晏晏,俏皮可爱地唤她蔓蔓,说柳蔓要是一生不娶,就让杜目做她干儿子,给她养老送终。

&ep;&ep;柳蔓那个时候正被人催着结婚生子,心里烦闷,被云洁莹这么调笑两句心里那股子闷气一下子就散了,她望着云洁莹只是笑,觉得云洁莹这人结婚生子这么久了,小孩气倒是一点不少,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那股子天真气,不像是受过那么多蹉跎和折磨的女人,还是个小女孩。

&ep;&ep;她便说好,你儿子点给我做干儿子,以后若是他敢不孝顺我,你这个当妈的一定要好好管教。

&ep;&ep;云洁莹笑弯了眉眼,说那是当然,她把秀丽的脖颈靠过来倚在柳蔓的肩头,眉眼葱茏好似岁月流长,低语说道,蔓蔓,以后小木头就是你的儿子了。

&ep;&ep;杜目怯生生地喊他干妈,柳蔓一阵恍惚中,仿佛被人嘱托了遗世的珍宝般,轻声应和了这声干妈。

&ep;&ep;于是这女人便真的走了,柳蔓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一向行事都有点叛逆,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曾和家里放下话说终生不嫁,但在云洁莹坠楼之后的第二天,柳蔓抱着呆滞恍惚的杜目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就矜持冷静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平静地和父母说,我要嫁给杜泷。

&ep;&ep;我要做杜目的后娘,照顾云洁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