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选择主动请罪。

沈晏清将刚才的情况看在眼里,自然不会责怪她,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她回剑鞘休养,倒是褚风临见她一个小姑娘受了伤还那么硬气,瞧着有点佩服,便摸出温静遥以前给他擦剩下的外伤药塞到她手里,爽朗一笑:“放心,你主人才不会怪你,这是他要我给你的伤药,你拿回去擦擦吧。”

桃小花拿着伤药,看了看沈晏清,清秀的脸上头一次现出犹豫的神情,沈晏清只是淡淡地说:“拿着吧,回剑鞘待着,没我召唤可以不必出来。”

“是……”桃小花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干练,唯有消失时耳尖一点可疑的粉红昭示着她此刻受宠若惊的心情。

“谁让你平日里老板着一张脸,难得表露一下关心,看都把你的小狐狸给吓着了。”褚风临揶揄道。

桃小花那一瞬间的反应的确让他有点反思平日里对他们姐弟俩是不是过于严厉,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沈晏清说回正题:“这株血妖藤根基已经十分牢固,又堵在海眼中,寻常方法无法撼动它分毫,看来只有借助碧水晶珠之力才能将它根除。”

“碧水晶珠,唉,都不知道那个蟹大王把它放在哪儿,静丫头那边也不知进展地怎么样了,那么久了手心一点动静也没有,你那什么冰蝶是不是失效了啊?”

“你的人失效了它都不会失效。”沈晏清冷哼,刀锋似的眼神一扫,因为被人质疑法术,他的反应比往常来得大。

褚风临改口:“算我说错了,你的法术不会失效,我这不是担心嘛,静丫头第一次和我分开,心里总是放不下她,那蟹大王不是什么善茬,她一个姑娘家会不会应付不来?唉,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无独有偶的是,这厢褚风临怕温静遥被欺负,那厢温静遥的处境的确不好过。她躺在床上等了很久,久到浑身筋骨莫名地开始酸软,眼皮逐渐开始沉重,朦朦胧胧间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窸窸窣窣地,像有一只手在衣服胡乱翻动,直到手臂侧边凉丝丝地,一股奇异的感觉渗进身体,有点像是人的皮肤,又有点像是鳞片角质等硬物的触感,温静遥头皮发麻,强迫自己张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缩进床角,却发现四肢百骸所有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浑身动弹不得。

眼前那个人看着她几次试图挣扎却以失败告终的样子,忽然咧开嘴笑了笑:“没用的,每个被送到这张床上的女人都曾经和你一样试图逃跑,但没有一个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那个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因为他长得实在太过怪异,身上下皮肤都是青色的,部分暴露在空气中手臂大腿等部位覆盖着一重海蟹般坚硬的壳,一只手掌是正常人类的五指,另一只手整个手臂呈现蟹螯状,脸膛也是瘆人的青黑色,脸上皮肤镶嵌着一块块青壳碎片,双眼向外鼓出,早已看不出原本的五官样貌,整个人像是被螃蟹吞噬了一半,只有诡异两个字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