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赶车,担心里面有什么情况,很想掀起帘子看看,但又觉得不妥,硬生生忍住了。直到金宝睡了一觉醒来,睡眼惺忪地爬到褚风临肩头揉眼睛。

“金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她?”褚风临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吱?”金宝迷迷蒙蒙,一副搞不清楚什么状况的模样。

“我看到她刚才那么自然地与父母告别,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哪有儿女跟爹娘分开不伤心的?更何况她是女孩子,以前大概从没出过远门吧……”

“吱……”

“我娘说,有些女孩子不伤心也会哭,有些女孩子伤心了也不会哭。我安慰不来女孩子,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哭……金宝,你平时追女孩子那么多,你知道女孩子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吗?”

“……”

久久没有听到回应,褚风临别过头,发现金宝不知何时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褚风临摇摇头,只得把金宝重新放回到袋子里,抬头时无意间瞄到眼前的门帘,盯着上头精致的花纹愣神了片刻,最后终于放弃胡思乱想,甩甩马鞭,重新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转眼过了三四天,马车虽然行了挺远,但还在平州的地界上晃悠,附近几个大城市人口稠密,打尖住店不愁找不到地儿,因此一路行来还算顺利。

褚风临原以为像温静遥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会比较难伺候,后来发现她不仅不难伺候,反而好伺候地很。

温静遥很少出车门,除了吃饭住店等必要时候露个面,其余时间都安静地窝在马车里看书,这些天下来她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五句,对衣食住行无要求,也从不指使他去做什么事。久而久之褚风临乐得自在,再加上手头宽裕,日子过得比他卖艺时强多了,他心想如果就这样一路轻轻松松到了太苍山,倒也不错。

这一天,马车终于出了平州,还要再行几里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褚风临按着地图上指定的路线走,行驶到了一条人烟罕至的小道上,只见周边怪石嶙峋,草木虬曲盘结,俨然一副阴森诡魅之相。

褚风临心下暗忖:奇哉怪也,我一路按着地图走来,也走过岔路,按地图所示这条分明是商队常走的道路,怎会如此荒凉?

但眼下没有时间供他疑惑,未免碰到强盗拦路打劫,褚风临决定加紧赶路,趁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安歇。但天有不测风云,马车行到一半忽然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珠倏忽落下,脚下土地变得泥泞不堪,后车轮陷进泥地,顿时寸步难行。

褚风临跳下马车去检查后车轮,发现陷得挺深,他将大半个身体抵在车身上,用尽身力气去推也纹丝不动,大雨瓢泼,顷刻间就将他从头到脚淋得湿透。

“什么事?”正当褚风临吃力地推马车之际,一双素手轻轻掀起竹帘,车窗内响起温静遥柔和的嗓音。

“没事,只不过是车轮陷进泥地里了,我这就把它推出来。”

车内半晌没有动静,正当褚风临以为温静遥默认了时,这才传来她略显迟疑的问话:“要不要我下车来?这样马车会轻一些……”

褚风临急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外面雨大,大小姐你安心坐着,千万别被淋到。我这就去找个粗一点的树干压在车轮底下,用力撬一下就出来了,我以前跑江湖碰到过这种情况,百试百灵!”

说罢,褚风临拿起剑风风火火跑去找树,温静遥在车内看到他用剑劈了大半天才劈下一截碗口大的树干,跑回来用肩膀死死顶住马车,将马车顶起一点点后把树干抵在车轮与泥土的缝隙之间。但泥土被雨水冲刷地过于松软,撬了好几下都没撬起来,他就一次次地用用身体去顶马车,一次次地调整位置,同时抽打马臀逼马发力,这才终于把车轮撬了起来。

褚风临擦拭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汗水还是泥水的污迹,气都还没喘匀,便扬起眉毛,冲车窗里的人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呼……我就说百试百灵吧!”

温静遥点点头,放下竹帘定定坐着,两潭秋湖之中泛起涟漪,如细雪落入心湖……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黑了。褚风临回到马车上,浑身上下部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但他没有功夫去管湿衣服的事,挥起马鞭加紧赶路,他见温静遥在车里头闷声不响,心想荒郊野岭地,又是晚上,她一个女孩子可能会怕吧?便出声安慰道:

“大小姐不用担心,有我保护你,强盗不敢怎么样的。我们这就加紧赶路,很快就能吃上热菜热汤了。”话音刚落便又打了个喷嚏。

“我累了……”

“什么?”褚风临擤了擤鼻子,没听清她刚才的话。

“我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她这一路上几乎没提过什么要求,难得提一次褚风临自然不忍拂逆:“是坐马车坐累了吗?我沿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客栈或者民宅,付点银钱,凑合着歇息一晚吧?”

“嗯。”

其实褚风临嘴上安慰温静遥说很快就能吃上热菜热汤,但赶了一天的路马早已疲累不堪,再加上方才耽误了不少时间,以他的江湖经验推断赶到最近的城镇最起码也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只是他不忍委屈温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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