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失敬,我只是想看看这枝白玉簪,如果有不小心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鲶鱼精见他态度得体,也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哼,算你有见识,这枝白玉簪可是本大爷从转轮台边的忘川里捞到的,也不知是天上哪位仙女姐姐下凡历劫时遗落在那儿的,可不是普通的凡品。”

褚风临一听这玉簪来头不小,推测它价格不低,便先旁敲侧击打探一下虚实:“既然不是凡品,那有没有像戴了以后清凉止汗啊,耳聪目明啊之类的功效呢?”

“听他们瞎吹,要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功效干脆去买凡间江湖骗子的狗皮膏药得了。我这枝玉簪唯一的特别之处在顶上的白兰,看到那枚闭合的花蕾没有?佩戴它的女子若是想念心上人时花蕾便会盛开。”

连唯一的特别之处都这般浪漫而含蓄,正适合温静遥这样的大姑娘佩戴,褚风临心里已然认定了这样礼物,只是怕买不起:“那……这簪子怎么卖啊?”

“卖?”鲶鱼精抖抖长须,嗤之以鼻:“实话告诉你吧,这簪子虽然不是多金贵的稀罕之物,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卖的,起码得用三百年以上道行的宝贝来交换吧。”

三百年以上道行的宝贝?他哪有那种东西?

褚风临尝试地问:“一定得是宝贝吗?我给你钱行不行?这位大爷,看你天庭饱满目光如炬,一定是个很有气量很有肚量的人吧,看在我那么贫穷寒酸的份上,您就通融通融呗,要不我给你做苦工?等我护送静丫头回来就帮你做,做一年都成。”

任他说尽了好话,奈何那鲶鱼精就是油盐不进:“别拿凡人那一套来唬我,总之一定得是三百年以上道行的宝贝,其余免谈。”

正在褚风临为难之际,腰间的小袋子抖抖缩缩,不一会儿金宝从里面钻了出来,伸出鼻子吱吱叫。

“金宝,这时候你跑出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去睡觉去。”

他把金宝的小脑袋往里按了按,可那小家伙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兹溜一下跳下地面往摊后跑去,褚风临怕它闯出什么祸来,急忙跟在它后面,随它一起跑到摊后一片小空地上,待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终于恍然大悟。

只见地面上横七竖八散落了一地的残骸,有吃掉几颗的冰糖葫芦串、糖炒栗子的碎皮壳、啃了一半的橘子、还有一系列数也数不清的果皮纸屑……而在这一堆残骸中睡着一只儿臂大小的小狐狸,浑身皮毛雪白,额头上有一撮淡绿色的叶片形绒毛。

小狐狸蜷起身子睡得很惬意,睡觉间隙仍不忘伸出舌头舔舔嘴边的桂花糕碎屑。金宝从地上叼了一朵小野花,殷勤地送到它面前,花瓣擦过小狐狸的鼻子,小狐狸打了个喷嚏,微微撑开眼皮看到面前的不是桂花糕,便又懒洋洋地睡了过去。

眼见金宝大受打击的背影,褚风临笑着调侃道:“我说你这小色鬼最近怎么看到美女就献殷勤,这种地方都能让你找着相好,真有你的。”

话音刚落,失窃摊主已经操着扫把追了上来:“臭狐狸,把我的招牌桂花糕都偷光了,快给我还回来!”

小狐狸耳朵动了动,张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到来人吓得毛都快竖起来了,赶紧拔腿就跑,它一跑金宝也追着它跑,褚风临在后面喊:“哎,你跑哪儿去?”

可眨眼间哪里还有那小色鬼的踪影?褚风临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先去找它。

小狐狸跑了没一会儿,看到桥廊下灯影里站着一抹清逸挺拔的玄色身影,顿时感动地眼泪汪汪,冲过去亲昵地蹭他的裤腿,咬着他的衣角咿咿呀呀地叫着。

“桃小叶,你又跑到哪儿去了?”

玄衣男子脸若冰霜,声调沉冷,小狐狸吓得缩了缩,撒娇都不敢撒了,脑袋低低地耷着,两只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玄衣男子见它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拿它没办法,出口训斥的语气严肃依旧,只是较方才缓和些:“整天只知道吃吃吃,也不学学你姐姐,还不给我乖乖回剑里待着?”

小狐狸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声,这时候玄衣男子脚边另一只与它长得一模一样、额上有一小撮淡粉色花瓣形绒毛的小狐狸过来体贴地蹭了蹭它的脸,两只小狐亲昵地互蹭了一会儿,随后同时化作两道雪白的剑气飞入了玄衣男子背后的剑鞘中。

“是你?”

玄衣男子背剑欲走,正巧撞见跟着金宝寻到这里来的褚风临,也是一愣:“是你?”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前天刚和这家伙见过,今天又见到了。褚风临先是沿着桥廊四处看了看,然后问他:“你有没有看到一只毛色雪白、额头上有撮绿毛的小狐狸从这里跑过去?”

玄衣男子从他的话中推测出他并没有见到桃小花桃小叶与他照面的情形,便冷冷地说:“没有。”

“咦?真是奇怪,那小狐狸到底跑哪儿去了……”褚风临抓着头发喃喃自语,他肩上的金宝急地不停用爪子挠他的衣服,他只得无奈地开解它:“唉……到处找遍了都找不到,看来是你和它没缘分了。”

金宝失落地吸着鼻子,小眼睛泪花花地,叼起枯萎的野花钻回袋子里一个人伤心去了。而玄衣男子瞥见金宝消失的身影,眉头一皱,语气似有疑惑:“这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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