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只恨一时半会儿没法将这小子揪下来,褚风临也正是存了这心思,他见对方人多势众,他单枪匹马不一定占优,因此设计将他们引到这里暂且拖一阵,等沈小子静丫头来援再说。只是没想到沈晏清的来援比他想象的更快更出其不意——就在双方僵持之际,走道的木板忽然发出巨大的破裂声,一道道凛冽的剑风穿透木板直直劈来,亏得褚风临眼疾手快往后一闪,这才险险躲了过去,可那几个大汉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剑风余威与碎裂的木板劈头盖脸打到,瞬间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叫苦不迭。

“这个沈小子真是出手越来越不知轻重了,分明就是在拆船嘛。”褚风临双脚落到地面之后不忘抹了把冷汗,可刚等他抱怨完,脚下的木板就支撑不住绽开裂痕,缝隙一路延伸到外头甲板,船舱里汩汩冒水,千疮百孔的船体终于支撑不住而四分五裂,褚风临在剧烈摇晃中勉强稳住身体,抬眼看见走廊尽头的红衣女子脚下船板断成两截,她身形不稳向后倒去,眼看就要坠入河里。

褚风临喊了声:“小心!”冒着危险飞快跑到断口处将她一把拉过来,两人重重摔在地上,倒地的瞬间船体下沉的速度和难听的断裂声终于停止了,整片湖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成冰,八成是温静遥手中的碧水晶珠发挥的作用。

还没等褚风临及红衣女子重新站起来,耳边就传来温静遥急急赶来的脚步声:“风大哥,你有没有事?!”可她刚走近却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满地狼藉之中的两个人搂在一起,褚风临的手臂搭在红衣女子裸、露的腰际,红衣女子恍若无骨的身躯柔柔地倚靠在他的身上,两人姿势暧昧、体态缠绵,乍一眼看去当真是叫人误会至极。

温静遥怔愣片刻,脸上泛起羞怒交加的红晕,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去当作没看见他们。

“静丫头!我……你……这……”褚风临发誓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下意识想救人,二来也是担心重要的证物水晶球掉入水里失踪,但是此情此景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慌忙甩开手想要解释,可舌头像打了结,偏偏这时候旁边的红衣女子发出噗嗤一声轻笑,似是在取笑中原小儿女家的青涩别扭样,褚风临一听窘地抓耳挠腮,温静遥耳尖也红红地,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所幸这时候沈晏清也收拾完残局回来,冰面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呼呼大睡的游客及哼哼唧唧的妖精,桃小花和桃小叶一左一右咬着岩羊精的两只耳朵将他揪过来往前一扔,岩羊精嘴里传出咩咩的虚弱叫声,沈晏清将剑锋抵上他的咽喉,吓得他咩都咩不出了,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慌忙求饶:“这位中、中原勇士饶命,你想问什么只管问,真神在上,我保证我一定会知无不尽!”

“你们吸取灵力是为何故?”

“这这这……”岩羊精一脸为难,褚风临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来气,走过去狠狠地拽了下他那两撇山羊胡:“这什么这,你不是这个杂耍班的班主吗?大老远从西域跑到永丰城来干什么都说不清楚?”

岩羊精眼神犹豫地瞅了瞅他们身后,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我……我不是班主……”

“那班主是谁?”

正在此时,身后响起一道镇静自若的女声:“放了他吧,我才是这个班的班主。”三人闻言齐齐向后望去,只见那名红衣女子已经整理好装束站起来了,面对一束束质疑的视线,她表现地不卑不亢,坦然迎向他们的目光,用爽朗大方的口吻自我陈述道:“我叫赤月,从西域来,他们都是我雇的帮手,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但在我解答之前,我们可不可以先换一个方便讲话的地方?”

红衣女子一双盈盈美目看向岸边,由于河面突然结冰,河上多艘游船被冻住停滞不前,船工与护卫们提了灯笼登上甲板察看情况,一时间丝竹乐声停了,欢声笑语也凝固了,有人敲起锣鼓想叫来巡夜衙役,锣鼓声引起岸边游人的注意,冰封的河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有人好奇地叫,有人大声议论,场面像是炸开了锅。

这样下去动静太大了,温静遥怕会引来官府插手,便附和道:“她说得有道理,不管现在什么情况,先离开这儿再说,至于这些睡着的人就交给衙役们处理吧。”

虽然这个叫赤月的女子敌我不明,但眼前再打下去也只是打草惊蛇,褚风临和沈晏清默默赞同,一行人趁着河面还没被完照亮之前摸黑从对岸溜走,在赤月的带领下避开人流稠密区穿过小道来到城东一个驿站,这里地处偏僻,两天前这里已经被杂耍班包下成为了他们的据点,那辆豪华敞篷车就停在驿站门口,看守的人也早已趴在岗亭上找周公下棋了。

入门前赤月对众小妖命令道:“今夜辛苦你们了,快些回去休息吧,记住此事不可声张,知道吗?”众小妖显然十分听命于她,即便浑身酸痛也不敢随便乱哼哼,互相搀扶着各自回房疗伤休养去了。

“你们三位随我来。”清风遥三人跟随她的步伐上了楼梯,来到她所住的单间,看着她点上油灯,拉上门窗,然后拿出怀里的水晶球细细观察了一阵,确定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以后才松了口气,回头发现三人站在门口观察她许久了,赤月柔柔一笑,姿态放松地倚坐在床沿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