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也说了,狐生性通灵,一旦修出九尾,法力可通天地,狐仙一族性情淡泊,常隐匿于山河湖海之间,尚且构不成威胁,狐妖一族妖性深种,若是修成九尾,得到了毁天灭地的力量,那还了得?天庭忌惮狐妖修成天狐以后作乱犯上、难以镇压,降下雷劫诛杀其族,也是常有的事。”
“一派胡言。”沈晏清俊容一敛:“如何会有这种事?”
一旁赤月发出声冷笑,似是对他的话感到不忿,但她毕竟世故老练,善于隐藏,眼中波光一闪即逝,什么也没说。
唯有那位老巫师笑了笑,笑的时候扯动脸上的黑色纹印,颇有些诡异,但那沧桑的微笑之中却带着几分深意:“年轻人,这世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我知道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要因为简单的仙、妖、人之分就轻易定义,许多时候并不是手握权力的一方才是对的。”
老巫师的话在情在理,叫人无可辩驳,沈晏清眉宇紧锁,未置一词,可是紧握剑鞘的发白指节却出卖了他内心翻涌的波澜。
褚风临听了老巫师的话,脑海里浮现起珍珠海那只蟹精临死前那一句句的怨毒话语,不知为何,明明之前对火离这只到处闯祸还害得静丫头妖气附体的臭狐狸万分嫌弃,可听了老巫师和赤月话,却无端冒出一腔愤懑之气,好似遭受不平的不是火离,而是他自己一般,这股愤懑之气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他的心神,让他逐渐冷凝的眼神之中弥漫起桀骜不驯之色,好像完变了个人一般,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都暗暗吃了一惊,为怕一旁的温静遥发现,他赶忙收敛心神,开口问道:“然后呢?这火离修成了九尾天狐,是不是就大杀四方了?”
“之后的事我就和你们知道的所差无几了,天狐大人因幼年际遇性格偏激、暴戾狠辣,他长年依靠吞噬人心增进修为,行迹遍布各地,来去无踪、作恶累累。眼见凡间生灵涂炭,天庭打算派人下界捉拿,可是天狐大人却说他在凡间各地都埋下了红色的巨龙,只要他催动自身七成的妖力,到时候巨龙破土而出攻击周边所有活物,人畜妖化,凡间将沦为一片妖土……至于后来天庭是用了什么法子制服天狐大人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自从那次大战之后这片土地被天狐大人喷出的妖火焚烧了整整一百年,方圆百里沦为沙漠,唯有天狐大人曾经居住过的狐丘山依然伫立,天狐大人怨气难以消弭,留下一缕神识徘徊山中,沉睡至今。”
听到红色巨龙四字,三人都惊异非常,他们只知道血妖藤是近期凭空冒出来的,却不曾想是出自火离的手笔,而且在千年之前就出现过。想到火离那句要让凡间沦为妖土的狂妄话语,再联系到最近血妖藤频繁出现在各个偏僻之地的事情,心中不由发寒。
“怪不得你们这边的人听到红色巨龙重出江湖的消息都以为是那只臭狐狸又苏醒了,怕成这样。”褚风临喃喃道。
老巫师叹了口气:“是啊,我一直以为红龙现世是天狐大人重现人间的征兆,我怕惊动了狐丘山下那缕沉睡的神识会激怒于天狐大人,致使红龙出土,妖化地上一切活物,这才一直不敢有所作为,可如今天狐大人已死,这红龙也就不知是谁埋的了,与天狐大人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实不相瞒,巫师爷爷,我们这一路走来也正是在寻找这些投放红龙的人,不止是塞外,在中原好几个地方也出现了红龙的踪迹,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得知千年前有关天狐的传说,只知道他们这么做,目的肯定不单纯,所以得尽快找到剩下的红龙将它毁去才行。”温静遥肃然道。
“竟然还有这种事,也是好在遇见了你们,否则我们这个镇子还不知会怎样……”老巫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两眼望向温静遥,眼神之中几多感慨,缓缓沉吟:“说来也是神奇,千年之前我们这座小镇阴差阳错因天狐的妖火焚烧而诞生,如今遭逢大难,又遇到你这位身带天狐妖气的人前来襄助,这冥冥之中,不知是否也有天狐大人阴魂的指引呢……”
温静遥闻言怔住了,心潮涌动,久久难平,后来赤月出言打破了沉默:“好了,既然现在误会解开了,线索也有了,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我们这就回镇上设祭坛开启祈雨仪式吧?温妹子手上有碧水晶珠,到时候催动珠子下场雨,可暂缓镇上的旱灾,也可以将地下的红龙引出来,看看它是不是从狐丘山下长出来的,如果是,我们一行四个带上杂耍团的兄弟们明日一早便前往狐丘山探查,想办法找到红龙的根源消灭掉。”
老巫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老巫师回屋拿了几件祭祀用品装进兽皮袋里,如摇铃、符咒、焚香等物,收拾完之后便与他们一同下了山,山下的马车已经停置很久了,老巫师上车之后便独自一人坐到了角落闭目养神,赤月在前面驾车,其余三人路上也是一路沉默,各有所思。
马车行驶到镇上最大的祭坛边上时周围人群早已就位了,早在他们上山去请老巫师的时候赤月的手下就已经通知了镇上的各家各户来祭坛边参加祈雨仪式,待他们一下车就看到了里里外外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来深受旱灾荼毒已久,可是当他们看到老巫师从马车上走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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