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正当他疑惑之际,一个从门前经过的小孩喊住了他们:
“你们来学武吗?武馆已经关了。”小孩约莫六七岁,骑着竹马,一团稚气。
“什么时候关的。”
“去年秋天,阿娘说郑师父腿脚不好,带不动徒弟了,本来阿爹还说等我再长大点就送我来武馆学武的。”小孩失望地说着。
“谢谢,这个糖果给你吃。”褚风临从随身的行李包里翻找了一下,找到先前旅途中为郑师父的女儿锦丫头准备的一个糖果盒,从里面拿出一块糖果塞进小孩的手里,小孩拿了糖果欢天喜地地走了。
褚风临接着研究了一会儿眼前那扇大门来,眼里忽然灵光乍现,一脸狡黠地笑道:“静丫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开门来接你!”
温静遥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见他高高起跳,双手挂住墙沿,动作灵敏地翻到围墙上,沿着围墙走了一段,三两下攀上了大堂的房顶,温静遥在低下担心地望着那道上上下下翻飞自如的红影,生怕他有个闪失,即便知道完没有担心的必要。
褚风临坐在演武堂屋顶的瓦片上,果然在大堂中央看到了郑师父背靠木人桩呼呼大睡的身影,他玩心大起,折下屋顶旁的一小截柳树枝找准角度弹了过去,正中郑师父那一圈迎风颤抖的络腮胡,郑师父从睡梦中惊醒,抄起手边一把扫帚大喝道:“谁啊?哪个臭小子暗算老子,给老子滚出来!”褚风临忍不住拍手大笑,郑师父寻声望去,看到屋顶上坐着个桀骜不驯的红衣少年郎,眯缝着昏花的老眼定睛看了一会儿,一时竟认不出是哪家孩子,还以为是哪个从城里来的公子哥跑到深山野岭捉弄他们山里人来了:“你这小哥从哪来的?跑到我房顶上撒野做什么?”
褚风临故意压低声线,用挑衅的语气说道:“本少侠是来踢馆的。”
说罢折下一段柳树条飞身落地,朝郑师父攻来,郑师父手持扫帚格挡了几招,交手间隐约觉得这红衣少年一招一式很是熟悉,再加上凑近了仔细看清了他的五官长相,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哪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分明就是他的徒弟褚风临!郑师父一边比划一边笑骂:“好你个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敢来戏弄你师父来了,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褚风临嘿嘿一笑:“时隔一年不见,徒儿特来请师父验收成果,看看徒儿的剑法是否精进,在外头有没有砸了师父的招牌。”
“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我郑氏醉剑的招牌早就被你砸得不像样咯。”
师徒两人显然对这种交手习以为常,唇枪舌剑打得不可开交,那乒乒乓乓的动静连门外的温静遥都听到了,凑近门缝好奇地观察了一阵,只能瞧见扫帚和柳条满场飞舞的影子,双方过了三十多招,郑师父到底是年纪大了,渐渐支撑不住,褚风临察觉到师父腿脚的旧疾有发作的迹象,知道师父脾气执拗非要分出胜负不可,便故意错了一拍装作失手的样子,被扫帚的竹柄重重地打中了脑门。
“哎哟,师父果然老当益壮,徒弟自愧不如!”褚风临揉了揉脑门上的红肿,半跪着抱拳服输。
郑师父心思单纯不疑有他,还当自己真的打败了他,自豪地哼了一声:“你这臭小子要是当年肯留下来老老实实跟师父学剑,而不是一走了之,现在早出师了。”
“是是是,师父剑术高明,徒弟给师父丢脸了,这就送上好酒一壶作为赔礼,望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徒儿的过错吧。”褚风临笑吟吟地从腰间拿出一个酒壶,将它挂到扫帚的竹柄上,酒壶里装的是他在珍珠海底相中的那坛好酒,当初他费了好大功夫从蟹大王的小金库里翻出这坛好酒就是为了拿回来给师父尝一尝,其实他这段日子跟着沈晏清比划剑法,剑术早已精进了许多,再加上神识归位妖力凝聚,早已不是以往的他可比了,之所以隐藏实力还装输,只是为了陪百无聊赖的老人家解解闷,让他开心罢了。
郑师父见了美酒果然开心,当下取来就饮,喝了几口止不住感慨酒香醇厚,转眼看到眼前黑发黑眸恢复了正常模样的褚风临,心里更是欢喜,但面上依旧板着一张脸,冲他横眉毛竖眼睛,俨然一副严父的做派:“臭小子人倒是机灵,跟小时候一个样,怎么着,一年不见你出了趟远门,把你的头发和眼睛都治好了?当年我就说你这只是怪毛病而已,去城里找大夫看看吃些药就会好了,才不是哪门子的妖气鬼气,你非不听,还背着我一走了之,把我气得。”
褚风临笑道:“是啊,我有幸碰了一个神医,把我的病治好了。师父,其实我这次来不止给你带来了美酒,还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想让你见见,她就是那个治好我的神医,也是我未来的媳妇,现在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