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临走前竹把白玉簪交到静的手里,说道:“这是你先前奔跑时不慎遗失在星河里的,有它陪着你,剩下的日子会好受一些。”

静握着白玉簪,簪头的花苞似有感应般缓缓开放了,小小的白兰花躺在她的掌心中,像是从她心上绽开的花朵,静将它贴在心口,黑暗中白兰的幽香与玉簪的柔光伴着她,让无尽的寒夜都泛起了一层温暖……

静从天牢出来之后从其他人的聊天中听闻衡阳真人在碧水晶珠和赤练玄石失窃后受到了处罚,被贬为地仙,除非找回圣宝除了妖孽,否则永世不得再回天庭,静知道后非常难过,这件事情对衡阳真人来说是飞来横祸,如果不是她没有看管好火离,也不至于连累他到这地步,她自己一人受罚没什么,可是一想到伤害到了无辜的人就自责不已,尤其还是多年前给过她恩惠的衡阳真人,更是良心难安,她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性格变得比先前更加沉默孤僻了。

兰姐姐和蕙姐姐为了隔开她和其他宫女,给她安排了打理莲花池的活,她每日做完必要的工作就会坐在池边发呆。但是来去星河的途中她还是经常会听见其他小宫女们讨论她的事,她在捕风捉影的口口相传中成了一个可怕的人,有人说她和妖孽私通有了私情,还有人说她早和妖族有勾结想要阴谋干番大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几次小葵都气得想为她上前理论,但都被她拉住了,她摇摇头,懒得为自己辩解一句。

后来,她从她们口中听到了一件事,说是凡间出了一只嗜血如命的九尾天狐,他原是只赤发金瞳的赤狐妖,因偷窃了赤练玄石练成赤练玄火而道法通天,相传他出生没多久族就遭遇雷劫覆灭,独自一人流落凡间时受尽欺凌,因此修成大道之后便立下重誓要屠绝凡人、戮尽众仙,上古信条规定神仙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之事,可他在凡间造下太多杀孽,还四处投放血妖藤企图将人界沦为妖土,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这妖孽迟早要反上天来。

静压抑着心头的狂跳,失去冷静地冲上前去问:“他叫什么名字?!叫什么名字?!”

其余人几乎是用看疯子一样的古怪眼神看着她,几个人窃窃私语间或偷笑了一阵,便各自散去了。

静几乎是第一时间确定了她们口中那只赤发金瞳的九尾天狐便是火离,可是万万没想到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竟会是这样的形式,她站在原地失神了很久,直到手中装满仙露的玉瓶掉落在地,在一声脆响中碎成了碎片……

她再一次见到火离是在莲花池边,她和往常一样坐在池边发呆,忽然被一个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吓得挣扎起来,可是那人的怀抱霸道又紧实,她怎么也无法挣脱,那人抱着她滚落身后的草丛,她感到身上下都被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挣动,他的吻如烈火燎原般烙上了她的脸颊、嘴唇……那温度炙热滚烫,充满成熟阳刚的男性气息,似一把肆意汹涌的火,将她整个人烧灼了,唇齿交缠间她听见他低沉动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回响,讲述着一个跨越千年的诺言:

“我长大了,我来迎娶你了。”

一吻完毕,两人在低喘中面对面互相凝视着,视线中包含着几多思念,几多深情,仿佛这一眼便是天荒地老。

静抬起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他的红发,他的金眸,还有他俊朗英气的五官轮廓,将眼前的成熟男子与回忆里的小狐妖一一对比过,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回来了,可当她的泪水划过脸庞,他俯身为她一一轻吻舔舐,动作亲昵温存,一如幼时,她这才真正确定他回来了,她的阳光回来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回来了,他是那么地耀眼夺目,将她的世界重新照亮了。

但是内心的喜悦没有维持多久,当他的话语再一次响起的时候,却让静如坠冰窖。只听他一面轻吻着她的泪,一面柔声说着:“不要哭,小时候我最怕你哭了,跟我走吧,我为你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王国,那里没有讨厌的凡人,没有虚假做作的神仙,只有我们,和我们的族人。”

他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那温柔的笑容叫她不寒而栗,她脑海里闪现无数画面,有凡间的四季美景,有凡人夫妇逗弄小孩的温馨场景,紧接着就是鲜血和死亡,她使劲摇头,急切地说:“不要这样,不要伤人,不要毁掉这一切……”

火离闻言收起了脸上的笑,眼里逐渐现出反叛的戾色,冷然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毁掉这一切?当年我们狐妖一族居于深山,没有犯人,没有反心,仅仅只是因为天资过高会成为天界威胁就遭受雷劫族覆灭,有谁站出来说过一句话?凡人憎恨妖孽,无论善恶好歹统统赶紧杀绝,有谁说过一句话?呵,世间万般的规则都是由谁制定的?凭什么神仙就是高高在上?妖孽就是卑微低贱?这腐朽酸臭的上古教条遵循了万年亿年,是时候该变一变了!静,你是这天上唯一的好人,我知道你也早已厌倦了这个压抑的地方了,你一定也很讨厌这种命不由己的滋味吧,你难道不想要逃出这个樊笼吗?”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静痛苦地捂住耳朵,努力平复纷乱的心绪,他说得没有错,她早已厌倦了这个地方,也想要逃出这个樊笼,但她并不想要毁灭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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