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似的朝他笑了笑。
&ep;&ep;一旁的素清见状,赶忙走上前来拉住奕熙的手:“殿下,眼下皇上龙体有恙,娘娘心里着急,您跟奴婢到这边儿来休息片刻,莫惹娘娘不开心。”
&ep;&ep;她看着大皇子白苍苍的一张小脸,心里一阵叹息。
&ep;&ep;多少年了,皇后还是不愿意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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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阖宫上下都知道,皇帝去了趟太庙祭祖,还没出太庙的门呢,自个儿就先倒下了。恭亲王急得跟什么似的,白着张脸主持大局。太医院的提点自打从太庙出来就神情凝重,一言不发。禁军统领方淮进了庙里就没出来,最后亲自背着皇帝上了辇。
&ep;&ep;从太庙回来后,皇帝进了养心殿,再也没出来。
&ep;&ep;早朝停了,赵侍郎传皇帝口谕,各位大臣有事递折子,无事就退了。但那折子批下来,任谁都看得出与皇帝的字迹大相径庭,分明是那赵侍郎代为批注的。
&ep;&ep;后宫妃嫔心惊胆战地在养心殿外跪了一地,可皇帝连皇后都没见,她们跪得脚发软,最后无功而返。
&ep;&ep;太医院的提点态度就更古怪了,头天出来,恭亲王问起皇帝的状况,他捋捋胡子,当着众人的面说并无大碍。可回头就召集太医院一帮白胡子老头议事,议得个昏天黑夜,议得药罐子药碗一个接一个送入养心殿,议得外面人心惶惶。
&ep;&ep;阖宫上下大到主子,小到宫女太监,个个都如履薄冰。
&ep;&ep;这,这皇帝突发恶疾,莫不是大兴要变天了?
&ep;&ep;流云也跟着长吁短叹:“可怜见儿的,咱们皇上那么个周正人,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一睹芳容,他这就病来如山倒了……”
&ep;&ep;昭阳一把捂住她的嘴,四下看了看,好在午间的司膳司并无他人。
&ep;&ep;她压低了声音:“你长点心,皇帝病没病,病得如何,连提点大人都没露点口风,你倒是清楚得很呐!”
&ep;&ep;见流云神情也凝重起来,她倒又开始嬉皮笑脸:“哎哎,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挺把皇上放心上啊,成日里皇上长皇上短的。要是皇上知道了你的一片真心,指不定多感动,一朝把你拎到跟前赐个封号。”
&ep;&ep;流云白她一眼:“皇上病得连朝都上不了,还有那功夫拎人赐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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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养心殿的梨花开了,一树一地皆是花,三月风软,吹得满眼晃悠悠的白。
&ep;&ep;皇帝倚在软榻上,只着素白中衣,腿上搭着如意云纹绣被,随手拎了本淮南子看。
&ep;&ep;赵侍郎不乐意了,和颜悦色地劝皇帝:“皇上,您看您这都在养心殿休养三日了,总该活动活动筋骨才是啊。我看这批折子就挺好,活动量不大,活络活络手上不说,脑子也能跟着转转。”
&ep;&ep;他把手里的毛笔往桌上一搁:“要不,臣这就把折子交还给您?”
&ep;&ep;皇帝“病”了三日,他就在这儿做了三日的苦工,不单要念着子给皇帝听,还要帮着批注。皇帝说一句,他给批一句。
&ep;&ep;皇帝搁下书,眉头微蹙:“朕病得不轻,有气无力的,如何提得动笔?”
&ep;&ep;赵侍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欲再做抗争,方淮就来了。
&ep;&ep;武将就是武将,行个礼也铿锵有力,不像赵侍郎举手投足都是富贵气。方淮这几日,日日都来汇报和那日太庙行刺一事有关进展。
&ep;&ep;皇帝道:“来得正好,赵侍郎他不想替朕批折子了,朕病得这样重,他还叫朕自己动笔。方淮,朕这还没病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朕的臣子就这副德行了,你还不把他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ep;&ep;方淮面色不变,只不卑不亢地说了句:“臣遵旨。”
&ep;&ep;转眼间就要去叉赵侍郎。
&ep;&ep;赵侍郎傻眼了。皇帝也愣了愣,赶忙挥手:“朕说笑呢,你还真上手呢?”
&ep;&ep;方淮又停住,回头道:“臣愚钝。”
&ep;&ep;算了,皇帝想笑又笑不出来。他不是愚钝,是不苟言笑,太过正经。
&ep;&ep;想了想,他问:“有什么头绪了没?”
&ep;&ep;方淮把进展一五一十说了,那太监就是司礼监普通宦官,在太庙待了有七八年了,孤家寡人一个,打小就进了宫,没牵没挂的。但再往上查,他还没去太庙之前,曾经在成华宫伺候过敬安皇贵妃。
&ep;&ep;静安皇贵妃?
&ep;&ep;皇帝面色一沉。口口声声提先帝遗诏,果然和北郡王有关系。
&ep;&ep;他沉吟片刻,吩咐道:“把太医院那边看紧些,但凡上前打探消息的,都禀回来。养心殿里的一干奴才也要看好,漏几个出去放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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