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时总也咬不对,会说成止之,又或者子资,没得引人发笑。
&ep;&ep;那时候,年轻的女人穿着艳丽的宫装,满脸笑容地朝他伸出手来:“子之,到母亲这里来。”
&ep;&ep;很多年后,他登上皇位,她却只能坐在慈宁宫里叫他一句皇帝。
&ep;&ep;皇帝的思绪飘了很远,再喝一口豆浆时,眼中已然湿润。他想,这样的一刻对他来说大概今生都难再有了,看一眼面前的人,她是唯一的见证者与陪伴者。
&ep;&ep;此刻,他是与她平起平坐的友人,可以与她谈笑,可以与她共饮,可以无所顾虑地对她弯起嘴角,可以放任自己去感受这一刻的风,这一刻的雾,还有这一刻天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
&ep;&ep;他忽然唤她的名字:“昭阳。”
&ep;&ep;她茫然抬头:“嗯?”
&ep;&ep;瞧这傻愣愣的样子,他忍不住一再发笑,最后竟爽朗地大笑起来。昭阳很困惑,什么事这么好笑?她不解地去摸自己的嘴角,还以为有残渣留在上头,这样的举动却叫皇帝笑得更厉害了。
&ep;&ep;☆、第36章雨中屋
&ep;&ep;第三十六章
&ep;&ep;用过早饭后,昭阳将那剩下的六根油条交给老板娘包了起来,拎着油纸包与皇帝一同上路了。
&ep;&ep;天色逐渐亮了,越往前走,铺面越少,最后到了山脚之下,道旁已然没有住户。
&ep;&ep;昭阳心中生疑,忍不住问皇帝:“主子,咱们这是往哪儿走啊?您不是去见一位故人吗?这故人……难不成住在山上?”
&ep;&ep;皇帝点头,挑眉问她:“怎么,不想爬山?”
&ep;&ep;“没,没没没。”她慌忙摆手,“小的只是觉得纳闷,按理说您的故人怎么着也该是达官显贵,怎么会住在山上呐?”
&ep;&ep;“他喜爱清净,朕也不愿把他拘在京城的闹市之中。”
&ep;&ep;昭阳歪着脑袋,咧嘴一笑:“我知道,您是惜才之人,不肯强人所难。只是这京城离嘉兴天远地远的,您要想见他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ep;&ep;皇帝没说话。何止是不容易,他今生今世都无法再见到太傅的音容笑貌了。
&ep;&ep;上山途中,昭阳想起件事,又开口主动说话了:“主子,关于陈二姑娘,小的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ep;&ep;“朕平生最讨厌别人卖这种关子了。”皇帝斜眼看她,“若是不当讲,就不该开这个头。既然开了,管它当讲不当讲都合该说下去。”
&ep;&ep;昭阳讪讪一笑,点头应声是,才把那日在假山后撞见和听见的阴私给说了出来。当然,她一个大姑娘家没好意思把话说得那么露骨,只委婉说:“小的撞见她与陆姑爷在那假山后不知在做些什么,但听他们口中所说,那陈二姑娘应当是有了身孕……”
&ep;&ep;她又心虚地抬头看了看皇帝,怕他龙颜大怒,见他只是神情有些冷淡,还好,便继续说:“听陆姑爷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让陈二姑娘来亲近您,最好,最好——”
&ep;&ep;“最好能哄得朕将她带入京城,纳入后宫。”皇帝替她接了下去。
&ep;&ep;昭阳脸上一红,忙不迭狗腿了那么一下:“主子神机妙算,小的佩服。”
&ep;&ep;山间林木苍翠,翠微伴云,两人一左一右走着,途中只闻清脆鸟鸣,步伐整齐。皇帝有些意兴阑珊,抬头望了眼满眼的春光山色,说:“你可是好奇朕这几日为何没有治那陈二姑娘的罪?”
&ep;&ep;“小的不敢好奇。”她说是这么说,眼神里可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ep;&ep;皇帝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你长了张伶俐的嘴,会卖乖会讨巧,这不是坏事。坏就坏在你这心里想什么都摆在脸上,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在说谎。”
&ep;&ep;昭阳讪讪的,硬着脖子不吭声,假装没听见。这脸皮子上表露什么,又不是她能控制住的,怪只怪爹娘将她生得太实诚,心地善良不说谎。当然,这话她没敢往皇帝跟前说,怕皇帝嘲笑她。
&ep;&ep;见她有些窘迫,皇帝又收回视线,声色平静地说:“不是不跟她算账,是时候未到。上回去包粽子的路上,朕同你说过,朕这一路走得不轻松,很多次都险些被人拉下太子之位,若是没有得到某些至关重要的助力,恐怕今日这大兴的江山就轮不到朕来坐了。”
&ep;&ep;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年祖父可不就是帮着四皇子夺储君之位,跟皇帝拼得个鱼死网破吗?要不也不会牵连陆家满门了。那四皇子就是当今的淮北王,宫里头的人私下议论时,都说他气度狭小,容不得人,还飞扬跋扈的,肚中空空只会卖弄嘴皮。
&ep;&ep;她是不解皇帝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好端端的,不是在讨论陈二姑娘的事吗?
&ep;&ep;却听皇帝说:“你知道陈明坤为何一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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