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同意,这猪你就拿三十两来买,一天不成就给乡里干一日活儿。”

&ep;&ep;张有金虽不打算给这笔钱,闻言也气得不行,看着里正就骂:“老杂毛,我看你是粪吃多了烧心,这猪是金子做的不成?”

&ep;&ep;里正道:“你败坏乡里名声,这三十两里有一两是大房家的猪钱,你自己想法子还他,如今的成猪都能卖到这个价,剩下的二十九两是罚你为乡里劳作赎罪,这已经是便宜你了。”

&ep;&ep;张知鱼也冷眼看着他:“你把你三个姐姐卖了三十两,不到两月就花个精光,我还以为你两个月就能挣这一笔银子了。”

&ep;&ep;提起这茬张有金不说话了,他知道乡里埋怨他害得许多人娶不上媳妇儿。

&ep;&ep;但这也是白担心,乡里没注意他和鱼姐儿这场官司,他们也对这三十两没什么兴趣,用脚趾头想张有金也挣不出来。他们更想知道骟猪的事儿,等里正把猪妖的事儿一说,大家就很关心了,在大桃乡人心里,张阿公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当下仿佛就见着那白花花的肉朝自己飞来,忍不住扭头讨论起来。

&ep;&ep;这会儿张有金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个烂人而是一个可供使用的劳力了,张家人看不住他,那一乡的人呢?他还能偷懒?

&ep;&ep;就有人道:“我看不如这样,算他一日四十文,干满三十两再说,到时候猪长成了,前九十斤还了张家大房去,多出来的肉算在大伙儿头上。”

&ep;&ep;张大伯想了想也同意,他是半点不指望那一两银子,若养成自己有肉拿亏不了,不成就让他给家里干活儿,有全乡监督也不怕他不干。

&ep;&ep;乡民一起算了好几遍都没算出张有金这样得干几年。

&ep;&ep;张知鱼有点看不下去了,便告诉他们:“两年,两年就干完了,但这两年可是他三个姐姐的一辈子!”

&ep;&ep;人群里寂静了一阵,乡里民风淳朴,很少有这样的大恶人,大伙儿看他不起,但他们也没法子救人,便又往上添了诸多养猪条款。

&ep;&ep;譬如,若猪活了且长了肉,多出来的都得算大家的,一块儿给平分了。若猪长得好,来年大伙儿养了猪都得他来放。他们还规定猪只能长八十七斤,但说实话一般情况下张大伯家的还是能有九十多斤的,八十多斤的猪除非灾年否则真不好找,但除了张有金自个儿没人在意这个,他们正盘算着如何鉴定张有金有没有偷懒,最后的结论是——张有金不能长得比猪胖,不然肯定是他偷懒了没好好喂。

&ep;&ep;张有金听得胆寒,这回他才真的怕了,对上张大伯和张大郎,张有金心里其实多少有点底,肯定再如何他们也不会真把自个儿怎么样。即使分了家,他们也是血亲,谁也抹不去这层关系。

&ep;&ep;乡民就不一样了,里边也有不少外姓人,还不把他当个猪狗使唤?

&ep;&ep;罗氏见满乡的人都针对自家儿子,眼皮子一翻就昏了过去,咕咚一声栽在地上。

&ep;&ep;张有金很有眼力见地抹了泪便倒在娘身上大喊:“娘,他们要把咱们母子两个逼死啊。”

&ep;&ep;张知鱼见着罗氏脸色红润,显见着比她儿子还健康,便又拿出针走过去。

&ep;&ep;这次张阿公给的是最粗的那根,罗氏眼皮子睁了一条缝儿。并非全然看不见,见着这针便想起儿子那时的惨叫,便缓缓睁开眼道:“我这是怎么了?”

&ep;&ep;张知鱼看着这两人,心下感慨真不愧是一窝的,一时看到罗氏手上的佛米串便伸手往罗氏手腕一按,只道:“我跟阿公学医呢,如今手艺也不错了,给你瞧瞧。”

&ep;&ep;说完鱼姐儿便闭了眼听脉,结果下一秒就脸色大变,把个罗氏惊得说话都抖了:“如、如何,我真有事了?”

&ep;&ep;鱼姐儿摇摇头,问她要了两人大概的八字,想了想便严肃道:“这不是病,是被你儿子克的,你不知道,你儿子是孽胎转世要好好干活改造,才能化解灾厄,不然专克至亲。”

&ep;&ep;张有金听得直骂卑鄙,被张大郎瞪了好几眼才消停下来。

&ep;&ep;罗氏本来不信,转念想起这些年家里接连出事,先是老头子一跤跌没了,后来几个女儿也没了,最近她老觉着腰酸背痛,顿时心神就慌了起来,信了一大半儿。

&ep;&ep;等里正押着儿子去干活儿,罗氏也没说半句话。甚至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苦口婆心地劝儿子上工,语重心长地跟他道:“儿啊,你好好地干满年数,以后咱娘俩就会苦尽甘来。”

&ep;&ep;张有金被一群孩子看着刷了一天猪圈,就为着迎接明年冬要入住的小猪崽儿,累得浑身都疼,这会儿身上还有股猪粪味儿,哪想起来干活,被子一裹就睡了去。

&ep;&ep;罗氏见儿子这样子,扭头就去找了张大郎。

&ep;&ep;张家二房为这这事儿在乡里多待了一天,这会儿人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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