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李秀宁就一路朝着禅房去了,半路碰见李建成,也未曾搭理半分。

李建成只是觉得诧异,今日阿姊是转了性了么?

直到身边有小厮附耳说道,“今日国公相中一位姓柴的公子,欲将小姐许配过去。”

李建成这才恍然大悟,顿时开心不已,终于可以摆脱李秀宁这座压在自己心头的大山,我李建成,唐国公世子,终于要开始扬眉吐气了,也终于有为民除害的英雄收了李秀宁这只母老虎了,简直是自己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当下吩咐小厮,“速速打探清楚那姓柴的是何方人士,家中如何,品行如何,我要看看阿耶给阿姊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小厮领命而去,留下李建成一人在原地不停傻笑,阿姊啊,你嫁人了还看你怎么狂。

李秀宁站在禅房前,将心中预演的画面又过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才一步踏入禅房。

窦氏看见李秀宁进来,将怀中的李元霸发交给身边兢兢战战的奶娘,说道,“今日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我家大小姐不去调教你的侍女,怎的早早的就来我这里。”

话音落,看见李秀宁紧蹙的眉头,满面的愁容,惊讶道,“这是如何了?谁又惹了我家女儿不开心?是你阿耶么?”

“还请阿娘屏退左右,今日女儿有几句体己话想和阿娘说说。”李秀宁依旧愁眉不展,在自己心里给自己的表演点了一个赞,要是放在后世,拿个某鸡奖,某鹰奖应在不在话下,小金人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窦氏诧异之色愈发浓郁,挥挥手示意房内的其他人出去,只见抱着李元霸的奶娘犹犹豫豫的样子,窦氏哑然一笑,对着奶娘伸出手,说道,“老三闹腾起来却是要你吃不少苦头,还是给我吧。”

奶娘如蒙大赦,对着窦氏深深的行了一个万福,急忙转过身出了房去。

窦氏将李元霸在床上放好,这才对着李秀宁说道,“老三别看神力惊人,却是个命苦的孩子,食量惊人,总是不够吃。”

接着又对李秀宁说道,“这会儿也是没什么外人,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李秀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窦氏更是惊讶,“跪着作甚?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李秀宁趴在地上,说道,“本来此事女儿也觉得过于无稽,但是今日得知一事,心中惊慌不已,想请阿娘拿个主意。”

窦氏走过去扶起李秀宁,说道,“天塌了,娘给你顶着,你说的无头无脑的,娘知你心里慌乱,总要把事情说出来,说明白,娘才能帮你。”

“昨日间我在佛堂祈福诵经,恍惚间,得见如来世尊法相,世尊为我讲解前后五百年之事,我将信将疑。”李秀宁说道,“今日一事,却是印证昨日之事,我心中惶恐,特来求教阿娘。”

“你先说何事印证了你的猜想。”窦氏将信将疑,“若真是世尊说法,这可是大机缘,我可不曾想我女儿居然有这么大福缘。”

“昨日世尊讲法,女儿得知一事,隋国国祚二世而亡。”李秀宁说道,她知道窦氏对于隋朝谓之痛深恶绝,于是先想将窦氏的情绪调动起来。

“荒唐,我虽对杨坚此獠痛恨无比,也深知当今之世民心思定,只要太子安分,再造一个文景之治亦不是什么难事。”窦氏说道,“许是那日遇贼,你心神不宁,胡思乱想所致。”

“阿娘,我也是不信的,但是今日父亲必然会对您提及将我许配人家之事,于世尊讲法之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李秀宁说道。

窦氏哂笑一声,“你这丫头,莫不是不愿嫁人,找个世尊说法的缘由搪塞于我,须知抬头三尺有神明,勿要用这等不敬世尊之语消遣为娘。”

李秀宁道,“阿娘,若是不信,世尊赐我神通一道,可演化诸天,穿梭时空,我带阿娘一观可否?”

窦氏听闻此言,却是迟疑了起来。

自己女儿生性坚韧,断是不会说出如此胡话来,难道真有世尊讲道的机缘?

当下问道,“你说隋国二世而亡,却是败在何人手中?”

“阿娘,若是身体爽利,可与我穿梭至数十年后,一观便知。”李秀宁说道,“就是不知道阿娘如今一身实力能动用多少,数十年后,我李家有一场刀兵之灾,骨肉相残之祸。”

“你说什么?”窦氏本就将信将疑,如今更是不知李秀宁寓意何指。

李秀宁心道时机已到,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对着窦氏说道,“灭隋者,我李氏也,登大宝御八方四极,威压海内者,我父唐国公李渊。”

窦氏如遭雷击,心中不由想起李渊为何去太原避祸,文帝杨坚做梦洪水覆灭京都,后有市井谣言“桃李子,有天下”,更有说法“杨氏灭,李氏兴”。

太子借机排除异己,李浑的儿子叫李洪,李浑全家一十三口斩首弃市,蒲山公子李密,本是杨坚的千牛备身,若不是朝中有人相助,也是逃不了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李渊也只能跟着上表请辞,乞求回太原养病,文帝念及李渊是独孤皇后的侄子,就让李渊任太原留守。

朝中姓李的大臣名将,无一不是被罢免的罢免,辞官的辞官,归乡的归乡。

窦氏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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