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夜时分,西苑偏屋一片兵荒马乱。

&ep;&ep;邢管事浑身冷汗涔涔,方才有丫鬟来哭,跟她同屋睡的卫嬷嬷忽然病情严重,这会子已经一命呜呼了。

&ep;&ep;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这趟差事能不能完成,莫不是有去无回?

&ep;&ep;兰姨娘是五老爷最得宠的女人,玉荣长公主去世之后,五老爷就再也没有续娶,兰姨娘就相当于五房的女主人。

&ep;&ep;卫嬷嬷则是兰姨娘的奶嬷嬷,一来观察县主的脾性;二来是给她下马威,让县主知道回了望京,也有人能治她。

&ep;&ep;现在卫嬷嬷直接去阴曹地府了,他知道县主要教训卫嬷嬷,但是没想过这小姑娘竟然明目张胆地下这样的狠手!

&ep;&ep;她就不怕吗?

&ep;&ep;夏侯府是不会容忍一个这样可怕而绝情的嫡姑娘。即使这位嫡姑娘是县主,当年长公主都能不明不白地去了,更何况是一个未及笈的小姑娘!

&ep;&ep;邢管事已经不敢往下想了,他只觉更深露重,夜色深沉。盼望这位县主,看在他是后入夏侯府的份上能够饶他一命。

&ep;&ep;☆、002好戏开场

&ep;&ep;夏姣姣一夜好眠,直睡到日头升起才唤人进来梳洗。

&ep;&ep;“县主,今儿会是个好天气呢!那些花花草草还是搬出去晒晒吧,我见国公府的下人都很守规矩,没有来探听过一次。”知冬将窗户推开,温暖的阳光投射进来,让人一阵恍惚。

&ep;&ep;夏姣姣轻眯起眼睛,觉得自己这把常年冰凉的冷骨头都要被晒化了。

&ep;&ep;“说不定人家已经察觉到什么,只是为了避嫌才不搭理。”她伸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ep;&ep;铜镜里的少女面色白得透光,只是唇色发白,看起来十分孱弱。眸光深沉而清幽,不疾不徐的态度,透着不合年纪的老练。

&ep;&ep;“咕咕,咕咕。”窗台上忽然飞过一只白羽红嘴的鸽子,脚上缠着信笺。

&ep;&ep;知秋立刻走上前,将信取下双手递上。

&ep;&ep;“去吩咐邢管事,明日启程。”夏姣姣仔细将书信看完,脸上闪过一抹冷笑。

&ep;&ep;她等的东风来了。

&ep;&ep;“县主,跟卫嬷嬷同屋住的丫头不太听话,只怕回京后会出岔子,要不要——”知秋将信鸽放飞,她没有说完,但是手上那个抹脖子的动作十分明显。

&ep;&ep;夏姣姣的身体非常不好,按照大夫的话来说,就是常年备着棺材板,指不定哪天晨起就用上了。

&ep;&ep;她这次回京,身边的丫头都知道她是要做什么,拖着孱弱之躯报仇,手段自然不会轻了。

&ep;&ep;她没有那么长久的命去耗。

&ep;&ep;她目光一闪,摇头,“不,想别的法子引到东厢去。我不能还没到府里,就吓到人。若是把他们吓死了,那不是浪费了我准备的百般死法。”

&ep;&ep;东厢住的就是薛彦,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上了。

&ep;&ep;“四爷,府上来信催了,让您赶紧回去。”

&ep;&ep;薛彦怀里抱着猫,这小猫气色好多了。听到小厮的话,他就眉头紧蹙,脸上涌出几分不奈。

&ep;&ep;“怎么,京中又是有哪位贵客要下地府了?”

&ep;&ep;他知道让他回去,就是为了给人施针救命。

&ep;&ep;“求求您放我进去,我是夏侯府五老爷兰姨娘身边伺候的。我家县主要杀我,卫嬷嬷已经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求薛四爷赐药救命……”

&ep;&ep;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惊慌的求救声。

&ep;&ep;薛彦拧眉,眼眸中闪过几分不耐的神色。

&ep;&ep;无需他开口,小厮便急匆匆地退出去让人把这丫鬟赶走,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几分冷汗。把守门的人骂了几句,才敢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ep;&ep;“这西厢的人真有意思,去打听一下他们何时走,我们跟他们一同进京。”薛彦面色难看,但是终究没发火。

&ep;&ep;邢管事是最后知晓自己看管的丫鬟跑到了别人家那边闹的,心里又开始发凉了。这丫头也是兰姨娘的人,他怕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已经让人看好了她,为何会跑出去,这其中的过程不猜也罢。

&ep;&ep;自从见到县主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寿命开始缩短了,像是有人拿了刀架他脖子上一般,随时都要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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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一辆青色奢华的马车驶过,车壁上写着一个“夏”字,显然非富即贵。周围的百姓匆匆让开道路,就怕惊扰了贵人,暗暗猜测着是谁家的正头娘子如此有气度。

&ep;&ep;车内的正中央坐着一位娇柔俏丽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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