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本就出众,且是贫民子弟的代表,也可以坐一席。

&ep;&ep;柳随月将目光转向静默坐着的第三人——那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ep;&ep;这人五官清秀婉约,有着一对长眉凤目,若是长在别人脸上,怕会觉得她是个内敛恬淡的姑娘,不是个多厉害的武者。

&ep;&ep;偏偏她冷肃的气场自带一股说不出英气,有时眼神凌厉扫来,甚至还会让人觉出莫名的血气跟杀意,平添一股邪异,哪里还敢小觑?

&ep;&ep;此时她手指转动着茶杯,目光清邃深远,像是觉得无聊,在不着痕迹地发呆。

&ep;&ep;她叫季酌泉。

&ep;&ep;季酌泉虽然不是白泽弟子,可一直跟在先生身边修习。实力深浅无人知晓,因为年轻一辈里从无人跟她对过招。

&ep;&ep;柳随月与她不熟,几次提起她,师父都是劝告不要招惹。

&ep;&ep;传闻数年前,曾有人来刑妖司闹事,季酌泉领了先生的口谕下山阻拦,对方胡搅蛮缠,不仅对先生不敬,还对她出言轻薄。

&ep;&ep;季酌泉恼了,一剑劈落,直接在石阶上留下一道宽约半指的剑痕,从那痕迹看,少说也有几十年功力。不晓得真假。

&ep;&ep;不过季酌泉的来历与常人不同,这事儿安在她身上倒也可信,所以她占一席,无人敢有异议。

&ep;&ep;本来还有一张座该是纪怀故的,倒不是说他实力如此超群,而是他本身代表着朝廷。

&ep;&ep;如今纪怀故陨命界南,空出的两个位子便是众人凭本事争抢。

&ep;&ep;这个“凭本事”的标准水分很大,毕竟年轻人嘛,心比天高,都觉得自己是我辈第一人。

&ep;&ep;哪怕前一天已经打斗比试过一回,今日这两把椅子的归属还是难有定夺。

&ep;&ep;那边柳望松刚挥退几人一屁股坐下,当即被身后的人拽着后衣领拉了起来。

&ep;&ep;柳望松大怒道:“昨日是我赢了!你们怎么不讲道理?”

&ep;&ep;“昨日我没来,怎么就算你赢了?!”

&ep;&ep;柳望松怒气横生,握着长笛直击对方面门,二人呼喝着又斗了起来。

&ep;&ep;柳随月看着她愚鲁莽撞的兄长,又看了眼和风细雨似的林别叙,愁肠百结,长叹一口气。暗道为什么她兄长这么不堪入目?

&ep;&ep;挪开视线,目光散乱地飘了一阵,无意看见大殿的回廊上转出来两个人,觉得后面那姑娘的身行颇为眼熟,当下惊疑一声,整个人精神了起来。

&ep;&ep;可实在离得太远,等她揉揉眼睛想看得仔细,人已进了大殿。

&ep;&ep;这厢,倾风与陈冀从侧门进入大殿,里头已济济一堂。

&ep;&ep;正中位置摆了两排桌案,后面又摆了数排矮凳,无奈人实在太多,坐不下,于是有几人是站着的。

&ep;&ep;陈冀出现得晚,看着又实在潦倒落寞,不像是什么大人物。负责礼仪的管事没有注意,侍女也未来询问,陈冀便自己挑了个安静的角落低调站着。

&ep;&ep;边上同样受冷落的中年男人打量他片刻,开口与他搭话:“老哥,生面孔啊,怎么今日才来?你是哪里人?”

&ep;&ep;陈冀点点头,只低声道:“我是南城来的。”

&ep;&ep;“哦,南城来的人是少。”男人指着对面一个方位说,“大多都排在那边。你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

&ep;&ep;陈冀与他做了一揖,却没过去,仍站在原地没动。

&ep;&ep;中年男人刚要委婉提醒,倾风不该随他留在大殿。那边倾风已拦住一名过路的侍女,礼貌:“麻烦给我师父倒杯热水。”

&ep;&ep;形色匆匆的侍女停步瞥她一眼,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辈该在下面。”

&ep;&ep;说罢就要离去。

&ep;&ep;倾风再次抬手拦下,声音冷了些:“一杯茶水也没有?大家从天南地北汇聚在此,虽然都是修士,但也算半个远客,你京城的刑妖司就这样招待宾客?”

&ep;&ep;侍女面上浮出一丝恼意,忍住了,语速急促道:“你先下去。后厨这里没有干净的杯子了。”

&ep;&ep;倾风又说:“那椅子呢?”

&ep;&ep;见陈冀坐视不管,中年男人开口劝了句:“算了吧丫头,武有高低,何必自讨没趣?何况确实是这次来的人太多了,管事来不及准备。”

&ep;&ep;倾风也不多纠缠一个侍女,沉着脸放她离开,举目张望了会儿,抬步往中间过去。

&ep;&ep;陈冀眼皮轻跳,心下开始觉得不妙。

&ep;&ep;他方才没阻止,是因为觉得这规矩确实不对。

&ep;&ep;不管是哪里来的修士,武艺如何低微,攒有多少功绩,既然来了,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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