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乌烟瘴气的,去哪儿弄草药啊。又不在内城,看病麻烦着呢。”

&ep;&ep;“有病就要看,哪还有嫌麻烦的理儿?快起床,我带你到塔亭医院去。”

&ep;&ep;“这大半夜的,不去了,今天在被窝里闷了一天,发了发汗,已是好了许多了。孙大哥。你就别忙活了。快回去歇着吧。”

&ep;&ep;孙瓴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出了客房,去浴室绞了条湿毛巾,盖在镜清额头上。“那好,今晚就这么着吧,明天要是还没退烧,可得听我的去医院看看。”

&ep;&ep;“是,真是啰嗦。”

&ep;&ep;孙瓴一拧他的耳朵。“多大个人了。嘴还这么找打。”

&ep;&ep;“还不都是跟你这个孙无赖学的。”

&ep;&ep;孙瓴把皮鞋踹到一边,蹬腿爬上镜清的床,这镜清的床哪比孙瓴的那般宽敞,两个男人躺着,觉着挤得慌。

&ep;&ep;“孙无赖,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要看床塌了才高兴?快回自己房里去。”

&ep;&ep;“我那屋我睡腻了,今晚睡你这儿。”

&ep;&ep;“你这人怎么这么赖皮。”

&ep;&ep;“反正我本来就是孙无赖。”

&ep;&ep;“……”镜清有意想要反驳,一时半刻却想不出什么说词。

&ep;&ep;“快睡吧,不然病怎么会好。”

&ep;&ep;“那你闪开些啊。抱着怎么睡。”

&ep;&ep;“喂,是谁以前一到冬天就往我身上贴,拿我当人肉暖炉的?现在嫌我凑得近了?”

&ep;&ep;“……那……那不一样,我现在不是病着吗。要是把病过给你就不好了。”

&ep;&ep;这老人家的说法是,把病过给旁人,让旁人替自己遭了罪,自个儿的病就会好。

&ep;&ep;孙瓴这才想到镜清不愿睡自己屋里竟是怕把病传染给自己,心下窃喜。面上去不表。依旧搂着人不放,就这么睡了。

&ep;&ep;黑夜总会过去,雨天总会放晴。

&ep;&ep;两人一夜无梦,睡的安稳。直到清晨,电话声响起“铃铃铃铃铃”的好不烦人。

&ep;&ep;孙瓴被扰了安生,正想抱怨怎么没人接电话,才想起自己不是昨晚才把张妈给遣了吗。只得乖乖爬起身来接。

&ep;&ep;打来电话的正是魏明夕。新紫銮妓院昨夜被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ep;&ep;“明夕你慢些说,什么事?”

&ep;&ep;魏明夕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是急忙忙的跑了段路程借得电话。

&ep;&ep;“新紫銮出事了。”

&ep;&ep;“田中闹事?”

&ep;&ep;“是也不是。”魏明夕现在哪有心情卖关子,全都和盘托出,一股脑儿的灌给孙瓴“田中昨晚喝了不少酒,一到新紫銮就寻了几个姑娘做耍。倒没惹是生非,既没砸,也没闹,本是难得的太平,可是谁知,今早田中走后,鸨妈来叫醒陪睡的姑娘。竟有一个姑娘怎么都摇不醒。掀了被子一看,下半身全是血淋淋的。那场面真是怕人。”

&ep;&ep;“那姑娘叫什么。”一大早就听到这事儿,孙瓴心情哪儿能好的起来?虽是娼妓,却也是一条无辜姓命。

&ep;&ep;“叫玉哥儿”

&ep;&ep;“新紫銮的人怎么说?”

&ep;&ep;“还能怎么说,有几个姑子抽嗒嗒的哭着。鸨妈倒是镇静。现下谁敢找日本人的茬啊。”

&ep;&ep;“对了,杨贤祖人呢?”

&ep;&ep;“还在楼里,被姑娘们也拖着不让走,他并非日本人,大家倒是不怕的。”

&ep;&ep;“这事我知道了,明夕兄早些回去,切勿再回新紫銮去了。”

&ep;&ep;“这是当然,那幅场景看着怪渗人的。真是无妄之灾。也怪我。”

&ep;&ep;“莫要自责,眼下这个场面。谁能独善其身。”

&ep;&ep;扣了电话,又拨电话给工商联。

&ep;&ep;“我是孙瓴,顾雷昭在你们那吗。”

&ep;&ep;“顾参谋,你的电话。”

&ep;&ep;“来了来了。孙瓴,找我何事?”

&ep;&ep;顾雷昭年长孙瓴几岁,当年也是北平留学那一派人里的翘楚。顾家在苍霞一带颇有声望。二人当时被合称为“南顾北孙”,也被人戏弄做“城南城北两支花”。这交情自然是匪浅。

&ep;&ep;“你认识杨元春吧。”这苍霞一带,哪有顾家不认识之人。

&ep;&ep;“认得啊,怎么了。”

&ep;&ep;孙瓴把昨晚的事表了一番。顾雷昭何等聪明,听完就明白孙瓴的意思。“你是想宰姓杨的一顿?”

&ep;&ep;“知我者顾兄也。这田中动不得,姓杨的还动不得?这人奸险小人,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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