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琯道:“或许宵朗使了隐身法吧。”

&ep;&ep;周韶犹豫道:“我偶尔盯得累了,也会走个神,去喝茶水,吃糕点。若是发现有陌生男人进师父屋子,我绝对会像刚刚那样跳出来。”

&ep;&ep;我见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无奈叹了口气,顺口安慰倒霉卷入困境的周韶:“魔将当前,你胆量实在不小。”

&ep;&ep;周韶谦虚:“哪里哪里。”

&ep;&ep;白琯冷道:“算了吧,他绝对是没看清楚魔将的脸就激动喊出来了,待发现不妥时,想缩回去已来不及了。”

&ep;&ep;周韶狠狠剐了白琯一眼,尴尬低下头去。

&ep;&ep;百般无奈中,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梨树被夕阳染上残红,隔壁院子小佛堂里的木鱼声不断传来,周韶家人上门找过几次少爷,皆备变成凡人模样的炎狐花言巧语忽悠过去,只以为他在师父家废寝忘食,勤奋好学。

&ep;&ep;我呆滞地看着满天彩霞,静静想着心事,等着夜幕降临,恶魔上门。

&ep;&ep;月瞳终于醒了,他挪动身子时不小心碰触到伤口,痛得龇牙咧齿,却没叫出声来。我放下帘子,走到他身前,轻轻捧着他受伤的手,再叫来周韶和白琯,愧疚对他们道:“对不起,因我无能,把你们害到这个地步,我根本没资格做你们师父。”

&ep;&ep;白琯劝慰:“别说了,这事怪不得你。”

&ep;&ep;周韶也说:“是坏人太混账!”

&ep;&ep;“不管什么理由,做师父都要维护徒弟的,因为……你们师公就是这样做的,”我摇摇头,不敢对上他们的视线,“我很后悔,痛恨自己以前要装清高,看不起武功和法术,把时间尽花在诗词歌赋,道德经文上,大家笑我是‘书呆子’,我心里还不忿气,如今想来,他们竟是半点没错。如果我当初习武再努力一点,头脑再聪明一点,又或者是听话一点,不要私自下凡,就不会有今天祸事。”

&ep;&ep;周韶正色道:“师父美人,你这话大大不对。凡间百花,万紫千红,有人爱牡丹艳丽,有人爱寒梅风骨,有人喜茉莉花清香,荷花清雅,总归各花有各花的好。可世事无常,何来完美?莫非你要在冬天里怪罪牡丹花谢,嫌其不耐寒?统统归咎是错?”

&ep;&ep;“该倒霉的时候总会倒霉的,师父你救我时,路边死的那些才子,难道就幸运吗?”白琯忽而警觉问,“千古艰难唯死解脱,莫非师父你……”

&ep;&ep;“我还没那么不负责,”徒儿体贴得让我想掉眼泪,忙道,“原本我想着妥协与他,换你们活路,可是魔终究是魔,看赤虎对月瞳的所作所为,让人心惊胆战,届时我们四人同入魔界,怕是生不如死,我现在唯一剩下的法子便是移魂了。”

&ep;&ep;“移魂?”三个徒弟都傻愣愣地看着我。

&ep;&ep;我擦擦眼角溢出的感动泪痕,在屋子里翻找一通,拿出一面铜镜,一块砚台,一方印章,搁大家面前,解释道:“我先用魂丝将你们一魂一魄强行抽出,转去物件上,再毁去原身,用死去的肉体麻痹魔将视线,你们便可留在隐蔽处,保住性命。将来吸收日月精华,静心修炼,过个几千年,重新再生!”

&ep;&ep;周韶惊道:“妈呀!几千年?!师父美人,你还不如要我命!”

&ep;&ep;白琯决然:“我宁可给魔将虐死。”

&ep;&ep;周韶附和:“我十世善人,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去阎王那里挂个号,下辈子还是富贵命。”

&ep;&ep;白琯鄙视:“师父你的点子太馊了!”

&ep;&ep;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的主意,被残忍否决了,很是失落。

&ep;&ep;我悲愤问:“宵朗快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办法?”

&ep;&ep;白琯提议:“师父,咱们一起自尽吧!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让色狼占便宜!”

&ep;&ep;周韶赞同:“对对!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好歹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待宵朗来了,发现想要的一样都得不到,活活气死他!”

&ep;&ep;我怒:“你们就那么想死?不能有更靠谱的提议了吗?”

&ep;&ep;两人同时看看院子方向,同时摇头,同时道:“没有了。”

&ep;&ep;醒来后一直沉默的月瞳,忽然开口:“有的,逃生的路……还有一条。”

&ep;&ep;语惊四座,大家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期待地看着他。

&ep;&ep;“你们会原谅我吗?”月瞳却吞吞吐吐,似乎在为难什么,不太想说。

&ep;&ep;白琯急了:“死到临头,你还在担心什么?结局再惨也好过你被赤虎虐死,师父被宵朗抓去吧?”

&ep;&ep;“玉瑶,我骗了你,我不是修行五百年的猫妖,而是修行了五千年的灵猫,我父亲是灵猫一族的族长,我们家世世代代守护天路……”月瞳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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