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认识阎王殿的公子,可以帮你写个纸条,让他安排一下,不管是要一起投胎,还是在地府挂个闲职混日子,都是容易的,还不用受生老病死之苦!”

&ep;&ep;我努力安慰了很久。

&ep;&ep;周韶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ep;&ep;大家起身上路。

&ep;&ep;月瞳一路走一路和我讨论宵朗之事,他听完详情后,问:“宵朗前两次出现时,我并未在场,但他和你立下赌约那天,是天谴过后,你昏迷几天醒来的时候吧?”

&ep;&ep;“是。”这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我回答得没半点迟疑。

&ep;&ep;月瞳甩着尾巴,半眯着眼,琢磨许久后才说:“猫族酷爱夜间行动,我也是警醒之人,断不会睡得毫无知觉。所以醒来后我很困惑,觉得周围有古怪,假借捉鼠为名,打算趁夜间查探,可后面连接几日都没异状,便怀疑是自己紧张过度。直到宵朗最后一次出现时,我闻到了淡淡香味,然后头脑有些混乱,躲避不及,便被长箭射穿了肩膀。”

&ep;&ep;我叹息:“大概是魔族的法术或者迷香吧,宵朗出现的每个夜里,我头脑都会有些昏沉,不知白琯是否如此?”

&ep;&ep;白琯专心走路,没有作答。

&ep;&ep;月瞳不死心地盘问周韶:“宵朗最后一次出现的那天,我叫得那么大声,你没注意?”

&ep;&ep;周韶心情不好,白了他一眼,反驳道:“我又不是聋子,当然有听见,但天下的猫声音得都差不多,我还在想,是那家野猫□叫那么响呢?谁会想到那个人是你啊?我那时在吃娘亲派人送来的燕窝粥,大约吃了大半碗,才将丫头打发走,然后又往墙孔瞄了几眼。”

&ep;&ep;“等等!”我惊道,“月瞳受伤惨叫时,正是宵朗出没时,你怎可能什么奇怪的人都见不着?”

&ep;&ep;周韶肯定地说:“我没觉得有什么很奇怪的动静,屋子里也是黑漆漆的,后来师父你点上灯,走出来把窗户关了,不知在屋子里做什么,我等到子时都没见你睡觉,侍候我的小青柳急得都快哭了,我也不好继续蹲下去,便自去睡了。”

&ep;&ep;我说:“你说点灯的人是我?这怎么可能?我当时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点灯的是……是……”

&ep;&ep;周韶见我慌乱,不解问:“当然是师父美人,我不会认错的。不过你似乎忘了卸下变化之术,还是师公的模样,穿着身黑衣,格外好看。让想起自己当年在桥头对你一见钟情,上前调戏,

&ep;&ep;被爷爷骂是龙阳之好,狠狠打了一顿,屁股上的疼痛还记忆犹新!”

&ep;&ep;我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你看到师公在点灯?”

&ep;&ep;周韶还在喋喋不休:“师公不是你变化出来的吗?在凡间不要变那么美貌,别以为美男子就没色狼窥视,那些登徒子怎会个个和我一样好心?若不是我家权势大,压得住,早爬你窗户了!”

&ep;&ep;满场鸦雀无声。

&ep;&ep;月瞳的瞳孔瞬间放大。

&ep;&ep;我缓缓回头看向白琯。

&ep;&ep;刻骨的恐惧沿着骨髓一点点向上攀升。

&ep;&ep;赢家

&ep;&ep;“是你吗?还是周韶看错了?”我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白琯。

&ep;&ep;白琯轻轻勾起嘴角,笑容依旧,眉目行间里有说不出的嘲讽。

&ep;&ep;他没有停下脚步,从我身边掠过,带头向前走去,转过弯,消失不见。

&ep;&ep;我和月瞳、周韶三人呆立原地,进退两难,寂静的洞窟中只剩急促的呼吸声。

&ep;&ep;月瞳悄悄跟着他走了几步,在转角处偷看一眼,急急冲着我挥手道:“玉瑶,快来!”

&ep;&ep;我不及细思,随他而去。眼前出现的是五条冰寒锁链,缠着一具没有头颅和四肢的身躯,悬挂在半空。白琯站在锁链下,背对着我们,静静仰头凝视。

&ep;&ep;“那是什么?”我心里已有隐隐猜测。

&ep;&ep;月瞳咽了下口水,脸色惨白。

&ep;&ep;“呵……”白琯发出一声和年龄不相符的冷笑,沙哑中带着丝滑,是我做梦也忘不了的恐怖回忆。

&ep;&ep;我抓紧月瞳的袖子,双腿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转念想起自己为人师表,不能畏缩,又强撑着站在最前端,想护着大家,却被月瞳一把抓住,拉向身后。然后他变回灵猫,不顾双足伤势,张牙舞爪,不停低吼,试图将我遮在后头。

&ep;&ep;白琯根本没看我们,似乎在自言自语地问:“天路是什么?”

&ep;&ep;月瞳大声反问:“难道天路不是连接凡间与天界的要道吗?”

&ep;&ep;白琯不理不睬,向悬空锁着的身躯,尊敬道:“吾父,经过万年的囚禁,是该回归魔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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