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刀来!”

&ep;&ep;老者朗声吩咐罢,便有人捧着把大刀上前。“祝有仙君”接刀,掂量几下扎出一个马步。老者和几个帮手都识相地退开,那“祝有仙君”很快挥舞起大刀,霍霍生风,身姿分外矫健。

&ep;&ep;喝彩声与鼓掌声起伏不绝,连那最前头的躺在太师椅上的县官府公子都坐直了身子,只差从椅子上蹦起来,兴奋得不行。

&ep;&ep;唯有烛芳兴致缺缺,凑到刘介耳畔稍显蔫巴地道,“祝有常用的兵器不是刀,是长戟。”

&ep;&ep;刘介看她须臾,忽地伸出一只手搁到她眼睛底下,“给你瞧个东西。”

&ep;&ep;只是他虽说给她看,手却是攥着拳头的,叫人瞧不见里头内容。

&ep;&ep;“什么啊?”她果然被他吸引去了注意。

&ep;&ep;刘介缓缓把手摊开,张开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两颗色泽金黄的蜜饯。

&ep;&ep;烛芳又惊又喜,只觉得他比他手里的蜜饯都要沁甜,“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

&ep;&ep;“东街新开了家蜜饯铺,我早晨去那尝了尝觉得滋味不错,便想着给你带一些,只是你中午吃的红豆粥也是甜的,怕你再吃蜜饯腻了,便没拿出来。”他慢悠悠把蜜饯倒到她手里,“正好,先前的糖葫芦不是没吃成么。”

&ep;&ep;烛芳捧着两颗蜜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半晌才道,“你真好。”

&ep;&ep;“顺手而已,这话却不敢当。”

&ep;&ep;“不是的,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便是我父母兄长也不会这般细致。所以,你很好。”她认认真真地说完这番话,把一颗蜜饯塞进了口里,另一颗则是被她递到了刘介唇畔。

&ep;&ep;刘介垂眸看那蜜饯片刻,伸手取下,顺着她意思放进了嘴里。

&ep;&ep;“甜吗?”烛芳不察有他,只高高兴兴地问。

&ep;&ep;“嗯。”他没抬眼。

&ep;&ep;第6章沂安四

&ep;&ep;围观人群中的“神仙舞刀”也在暮色下落下帷幕。

&ep;&ep;县官府的公子很高兴,在烛芳看“傻瓜”的眼光中赏了那老神棍两锭白银,并且邀请他进城好吃好喝伺候。

&ep;&ep;气氛一派和乐。

&ep;&ep;然而很快便被一个人打破——一鹤发苍颜的布衣老伯颤着身,“噗通”跪到喜滋滋地收钱的老神棍跟前。

&ep;&ep;“嚯!”大方的县官府公子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大跳,后退两步叫侍从扶住,他一手捂上小心脏一边问,“你是何人哪?为何要跪在这里?”

&ep;&ep;“回禀公子爷,草民乃是沂安镇里的一个郎中。近日听闻此处有精通扶乩走阴术的神人,方来一看。”老伯说着目光投向那神棍,眸中浑浊中透出些许希冀,“草民之女四年前无辜横死,左右遍访却不得其真正死因,特来求神人一问!”

&ep;&ep;“这……”公子爷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竟有此等事?那你四年前为何不去县衙击鼓求助?”

&ep;&ep;老伯闻言却似激动起来,“草民又何尝没去过?只是那师家势大,只手遮天,其臂之下根本不存王法!”

&ep;&ep;被老伯一搅和,静默的人群此时也跟着骚动起来。公子爷一愣一愣,后知后觉打量起那跪地的老人,“你姓燕?”

&ep;&ep;“正是。”

&ep;&ep;“你那四年前逝去的女儿,可是唤燕采芝?”

&ep;&ep;“正是。”

&ep;&ep;公子爷沉默了,人群激动了,议论声简直沸反盈天。

&ep;&ep;烛芳很惋惜,“我一点也听不懂啊。怎么回事?什么燕采芝?”

&ep;&ep;“是四年前一桩轰动全城的旧案。”一旁刘介给她解释,“不过那时我还没来沂安城,这事也是听旁人提起的。”

&ep;&ep;“不要紧的,你同我说说。”

&ep;&ep;“听说多年前,燕采芝与李家家主李仲元于机缘巧合下相遇,李仲元心慕燕采芝,力排众议将她纳入府中,且专房独宠,此事引起李家正房师氏的不满。据言,师氏在府中处处为难燕采芝,用度也一应克扣。

&ep;&ep;四年前燕采芝年方十八,在李府中感染风寒病逝。当时有流言传称,那燕采芝根本不是得风寒去世,而是被师氏谋害致死的。”

&ep;&ep;烛芳缓了好一会儿,“那,那燕老伯不是说他自己是郎中吗?他没看出什么来吗?”

&ep;&ep;“燕采芝已嫁入李家,丧葬也轮不到燕老先生来管。何况,我听说那时燕老先生曾提出过想要开棺验尸,可是被李家拒绝。燕老先生疑心李家包庇师氏,还去县衙鸣了半月鼓,最终被师家压下此事。”

&ep;&ep;烛芳垂下脑袋没说话。

&ep;&ep;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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