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宜终归还是跟魏子渊出了宫,住进了魏子渊在魏国公府外的别院里。

张夫人看到小女儿平平安安出了宫,不禁失声痛哭,紧紧地抱着张静宜,不肯有片刻的松手。

魏子渊想娶张静宜为妻这事,遭到了魏国公和魏国公夫人的极力反对。虽然正元帝已经除了张静宜和她母亲的奴藉,但她们仍是罪臣的家眷,而且张家所涉及的乃是谋逆的重罪!正元帝一向多疑,好猜忌,谁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再秋后算账。魏国公如何肯拿族的性命去冒这个险?

“你和你娘安心住在此处,我会留下十个亲兵给你,护你们安。另外,我和母亲打过招呼了,她也会派人关照此处的。有什么事,就让小玉往魏国公府里递消息。”魏子渊道。

魏国公夫人并非势利小人,相反她明事理,知是非,是个温婉娴雅的女子。虽魏子渊提出的婚事,她无法同意,但她愿意为张氏母女提供庇护,使她们安于一隅。毕竟她心里一直念着张静宜对魏子渊有救命之恩。

魏子渊口中的小玉,是他院里的大丫鬟,也是他信得过的人,他特地将她调至别院,让她来照顾张静宜母女。

五日后,魏子渊就要回漠北了。

魏子渊明白,他若想娶张静宜为妻,需得让正元帝下旨,将张静宜赐他为妻,而不是当做一个美人随意赠予他。因此他需要军功,于是他便上书,请缨回漠北戍边。

“我会时常写信回来,你多和沈四小姐、敏仪郡主她们出去散散心,别整日闷在屋里。银票我都放在书架的暗格里,你想买什么就买,别省着。”魏子渊耐心地交待着。

“我同你一起去漠北。”张静宜打断魏子渊的话。

魏子渊一怔,然后摇着头道:“漠北苦寒,常年风沙又大。那个地方吃不好,穿不好,你去那里会不习惯的。”

“我又不是没去过!”张静宜不服气地道。

魏子渊一时语塞。确实,两人小时候便是在漠北相识的。

“再说了,不是说好的,要一起浪迹天涯。怎么,你要反悔?”张静宜柳眉倒竖,瞪着魏子渊,像只炸了毛的猫。

魏子渊摸了摸鼻子,无奈道:“那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

“嘁~~~你才哭鼻子呢!”

摘星楼的雅间内,沈灼几人为张静宜的远行办了场饯行宴。

“静宜,你真要去那么远呀?”陆婉儿拉着张静宜的手,十分舍不得。张静宜才从掖庭出来还没几日,一下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去漠北也好,天高凭鸟飞。”温明芸倒觉得张静宜的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省得留在京都,听那些势利眼嚼碎嘴子。”

“魏小将军急着回漠北,他这是去给静宜挣前程呢。”萧玉淑笑着打趣。

“静宜,你没眼瞎。”孟清莲难得没有怼萧玉淑,而是同意了她的看法。

张静宜红了脸,但微微上翘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满脸都是幸福的笑。

“魏小将军自己去就行了,静宜,你干嘛非得要跟去呀?”陆婉儿瘪了瘪嘴。

张静宜眉一挑,哼了一声道:“漠北打他主意的女子可多了,我要去守着,看谁敢扑上来,到时候我一刀一个!”

说着,张静宜抬起手,凶神恶煞般地,左一劈,右一砍。

“静宜,来,这是二千两银票,你收好。万一哪天魏小将军辜负你了,你拿着银钱自去过好日子。有了银钱,自有安生之处,钱可比男人可靠多了。”说这话的,是孙银柳。

这一场送别宴,孙银柳也来了。说着她便将一叠银票塞到张静宜手上。

这一两年来,济善堂在她的参与下,经营得有声有色,也帮她暗地里打探到很多见得人和见不得人的消息,使她生意做得越发的顺风顺水。

沈灼几人虽是高门贵女,但心性赤纯,不耍心眼,不算计,为人坦荡。孙银柳从小拔着算盘珠子长大,日日混迹于尔虞我诈的商会。沈灼几人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一种纯粹的温度。孙银柳突然觉得,这世上有比银钱更好的东西。她越发喜欢与她们在一起,和几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厚。

沈灼看着一众好友们叽叽喳喳,脸上不由浮起满足的浅笑。她不知张静宜此去漠北会如何,但她知这是魏子渊与张静宜新的人生,前世不曾有过的人生,充满生机的新生。

这一顿饯行宴,众人都喝了不少酒。沈灼几人,从踏进鸣山书院读丁班起,就没真正分开过。这一次,还是头一遭的离别。张静宜这一走,再见就不知是何时。陆婉儿脾气最直,她抱住张静宜大哭起来。

“静宜,以后我想你了怎么办?你在漠北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陆婉儿嚎得一声大过一声,嚎得连一向持重沉稳的温明芸都开始不停擦拭眼角。

“婉儿,静宜又不是不回来了。”沈灼忙安抚陆婉儿。

“就是,你若想静宜了,多写信不就行了。”萧玉淑红着眼睛,一把将陆婉儿从张静宜身上扯开。

“驿站书信走得慢,不如,我们在漠北开个济善堂的分号?”孙银柳轻敲着桌子,若有所思。

“好呀,好呀!”陆婉儿一把抹干了眼泪,赞同道,“这样消息来往就快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