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沈灼带着千佛花,去卧云轩找钟少卿,同去的有萧屹,还有怎么哄也哄不好,非不肯睡觉的萧玮。

“这就是你说的千佛花?”钟少卿拿出手套戴上,小心地翻看着千佛花。

沈灼点点头。

“你说这花有好闻的香味?”

沈灼继续点头:“嗯,味道很清淡,但一闻着就十分舒心。”

钟少狠狠皱起眉:“可我没闻到任何味道。”

萧屹淡声道:“是没有香味。”

沈灼一惊:“不会呀,明明有香味!”

“味道很淡,似有似无的,你们再仔细闻闻。”沈灼道。

萧灼和钟少卿二人略微凑近了花。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仍是摇头。

“莺儿,你能闻到吗?”沈灼扭头问身后的莺儿。

“我闻不到。王妃,下午在你说有香气时,我就啥也没闻到,我还以为是我鼻子不灵呐。”莺儿利索地道。

“不会就我一人能闻到吧?!”沈灼觉得不可思议。

“香~~~”萧玮此时突然出声。

“你能闻到?”萧屹扭头看向萧玮。

“嗯。”萧玮认真地点头,不似在玩笑。

萧屹沉吟片刻,吩咐道:“陆云,去把萧鸾找来。”

不一会,陆云便把睡眼惺忪的萧鸾抱进来。萧屹将女儿接过来,搂在怀里,轻轻摇了摇,萧鸾半眯着睁开眼。

“阿爹,阿娘,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你们不睡觉的吗?”萧鸾揉着眼睛,软软地道。

“鸾儿,你可闻到屋内有奇怪的味道?”萧屹轻声哄问着。

“有呀,香香的。”萧鸾打了个呵欠,靠在萧屹怀里,细声细气道,“就和下午陈姨婆屋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可好闻的。”

萧屹面色一沉,钟少卿的脸上也凝重起来。

“这是只有我和鸾儿,还有小石头能闻到?”沈灼觉得莫名,心里却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曾在探案的古籍中,看到过一种传说中才有的毒,叫血脉之毒,此毒是能下在人血脉之中。此毒服下后,但凡与服毒之人有血脉相连的,皆会中毒。毒性的深浅,按血脉远近而有不同。”钟少卿缓缓道。

沈灼蓦地将怀中小石头搂紧,声音紧绷:“你的意思是,我叔父被人下了此种毒?而现在我,鸾儿,小石头都中毒了?甚至连阿爹和兄长,也都中毒了?”

“王妃不过紧张,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钟少卿忙出言安抚着,“只是这香气只有你们三人能闻到,至少血脉一说,确是不假的。”

萧屹握住了沈灼的手:“前世,沈途不是毒发而亡的。你别担心。”

萧屹的话,像是一颗定海的针,沈灼的心,一瞬安定下来,脑子也清醒了。是呀,前世自己也不是中毒身亡的。

“目前看来陈氏确实大有问题,还有这千佛花,也非同寻常。”萧屹淡声道。

“虫~~~虫~~~”萧玮补充着。

“对,还有那彩色的虫。”沈灼摸摸萧玮的头,“亏得小石头踢倒了花盆,不然还发现不了。小石头可立了大功呢。”

萧玮得了夸奖,开心在沈灼怀里扭来扭去,还冲着萧屹得瑟地扬了扬小下巴。

萧屹淡淡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陈氏那边,我派人盯着。你们先就别再接触她。当下要紧的,是查清千佛花的事。”萧屹沉声道。

“明日我上市集去打探下消息。”钟少卿道。

“我也去茗明客栈问问。”沈灼也接着道。

萧屹没说话,他半敛双眸,似在权衡什么。半晌后,他抬起眼,看着沈灼道:“今日龙虎卫来报,沈途出现在南苗寨子里。”

沈灼双眼猛地睁大,瞪向萧屹:“你是什么意思?”

萧屹顿了顿,还是平静地开口道:“前世的证人证词里,就说有他与南苗往来甚密,经常返往于南苗与西南大营之间。”

“这有什么问题吗?”沈灼冷声道,“南苗与天盛世代交好,又是西南边境的最大的部落之一,我叔父难道不能与他们来往?!”

“沈氏从我祖父起,就驻守在西南大营,大伯和三叔都是为国捐躯,都死在这条边境线上。叔父自幼便跟着父兄上战场,他说过,这条边境线,就是他的生命线,他会为天盛守好西南境,也会为祖父守好西南境。”

“萧屹,我告诉你,我叔父不会叛国!绝不会!!”

沈灼骨子里有一种执拗而顽强的固执,一旦是她认定的,便是撞了南墙,她也不回头,哪怕头破血流,她也要继续去坚持,就如前世她对萧屹的深情一样。

萧屹蓦地泛起一股怒气,凭什么,沈途,他凭什么!

眼见这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就要吵起来,钟少卿忙出声提议道:“还有十日便是南苗的火神节,不如到时我们去南苗寨里一探虚实。”

“离前世南苗之战已不到两年,寨里此时应该有不少动静。”

萧屹瞥了眼钟少卿,冷硬地板着脸,抱着萧鸾,一言不发地走了。

沈灼一口气憋在心里,胸口不停起伏着。

萧玮软软地趴在沈灼怀里,他抬起小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脸,像是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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