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

兰草如蒙大赦般,领着众婢女飞快地退出主屋。

萧屹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找出根丝带,三下两下,便将沈灼双手绑了。

“萧屹,你要干什么?”沈灼大惊且怒。

萧屹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瞅着沈灼。沈灼这才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这人是在发酒疯?

只见萧屹拿起发梳,开始亲手替沈灼梳头。沈灼心里直发毛,不由道:“大半夜的,马上就安寝了,还梳什么头。”

萧屹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梳了半天,沈灼的头发让他弄得越发乱七八糟。萧屹不甚满意地蹙眉,不过最后也没太计较,接着他将凤冠重又安在沈灼头上,他再把她拎起来,将厚重的礼服又一层一层给沈灼穿上。

历来只有在洞房花烛夜脱衣服的,还没见过一件件给穿衣服的。沈灼彻底无语,她不知道萧屹这是发什么疯。

萧屹将凤冠给沈灼戴上,礼服给穿好,喜帕也盖好,然后他就抱起沈灼,让她端坐在喜床沿上。沈灼这下明白了,这人是嫌她没走洞房的流程。

果然,萧屹将沈灼摆好后,去拿了玉如意过来,再亲手将红盖头挑开。沈灼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他拉着沈灼坐回到桌边,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两人按程序喝完了合卺酒。

然后,他就看着沈灼不说话,沈灼和他大眼瞪小眼。他瞟了眼沈灼,见她的双手还给绑着,便又将丝带给她解开。

从进屋开始,萧屹只说了一句话,就再没吭过声。沈灼见萧屹眼底有浅浅一层血色,就知道这人又犯病了。现在沈灼已经知道,当萧屹眼底泛血丝时,他就会变得难以理喻,偏执且暴戾,这个时候,最好少惹他。

“你够了吧?现在可以睡觉了?”沈灼冷脸道。

萧屹直勾勾盯着沈灼,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该你了。”

沈灼却神奇地听懂了,她的脸猛地一烧,红得要滴出血来。看萧屹这意思,貌似想将前世的洞房花烛夜也复刻一次?

沈灼羞窘得想夺门而逃!前世她一腔挚爱,且胆大妄为,更是无知者无畏。洞房花烛夜,是她强按着萧屹行的周公之礼。虽然后半夜她被折腾得不行,但前半夜却是她自己作死。陆婉儿送她的十八般避火图,她直接上了九种。

要再让她来一次,不如杀了她吧。

识实务者为俊杰,沈灼靠上萧屹硬梆梆的胸膛,放软了声音:“王爷,今日太累了~~~不如先歇息?”

萧屹直勾勾盯着她,一言不发,不为所动。

沈灼见软的不行,也不再理他,直接转身上床,扯过锦被盖在身上,背对着萧屹睡下。

然而下一刻,她就又被萧屹捞起来,端端正正摆在床沿上,萧屹还是直勾勾看着她......看来,要不如了他意,今晚是别睡了。

跑也跑不掉,避也避不开,打又打不过,道理也讲不了......算了,都做十几年夫妻了,也不差多丢一回脸。沈灼一咬牙,便恶狠狠地将萧屹推倒在床。

天色微明时,苍梧院里的动静终于停了。

萧屹啃着沈灼的耳朵,将人搂得更紧,然后心满意足地收了兵,舒舒服服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