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你别忘了,之前我们可是说好的!和离书还在我这里呢!”沈灼气得直咬牙。
“嗯,我知道。”萧屹点头,毫不在意。
他将沈灼又往怀里捞了捞,手臂又紧了紧,而后淡声道:“和离书你自可拿去官府登记。大不了,我再娶你一次便是。”
“萧屹!你别欺人太甚!”沈灼彻底怒了,她使劲挣扎起来,奈何萧屹纹丝不动。沈灼气急,冲着萧屹的手,一张口就狠咬下去。
萧屹心尖一颤,他盯着沈灼乌黑的发顶,默不作声地,悄悄地把左手小指往沈灼嘴里送了送。
当沈灼的齿尖,咬破他的血肉,萧屹才觉得骨子里泛起那股子痒,终得了缓解,身都妥帖了。
口中突涌起咸腥的血气,沈灼一愣,不由放松了牙齿力道。
“你有林飞凤,以后还会有更多妃嫔。你会有无数的女人,无数的孩子,你为什么总不肯放过我?”沈灼觉得十分无力。
她觉得此时的萧屹像块石头,顽固又坚硬,好像怎么也说不通。
“没有林飞凤,没有其它妃嫔,我只有你。”萧屹道。
“娇娇,你是我在这世上的根,是我唯一的家。”
沈灼闭上眼,默然无语。她觉得自己像只飞蛾,前世扑了火,落了个灰飞烟灭,而今生则被蛛网粘住,难以挣脱。只是这火与蛛网,皆有一个相同的名字,叫萧屹。
萧屹的胸膛略冷,但很宽厚,令人感觉到安。沈灼便歇了挣扎的心思,反正她是打不过萧屹的。一整夜未好眠的沈灼,在萧屹怀中,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兰草撩开床帏,满脸欢喜地替她梳妆。从兰草的表情,沈灼就知道昨日一整夜,萧屹都未离开。
沈灼头疼,她只觉得前路一团糟。
对于萧屹随意就不去上朝这事儿,沈渊颇有微词。如此不勤政的作风,怎么能当好一代圣主呢?不过,沈渊现在最操心的不是萧屹,而是沈卫。
这日,刚下早朝,沈卫便被沈渊叫住。
“阿卫,今天郊外两大农庄皆要收粮,你随为父去看看。”
沈卫略奇怪,收粮的事,不是家里几个大管事的事吗?为何要劳沈渊亲自过问?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应了声“是”。
沈渊说的郊外两大农庄,是沈渊的父亲沈福给沈家置下的祖产。
沈福本是京都远郊一普通农户,幼时逢八五之乱,在兵乱中家人死了,于是他投了军,一路靠着军功挣到镇西大将军,官至三品。
沈福有钱后,就把原先的村子和周围的良田一并花高价买下,当做沈氏的祖产,不准子孙随意变卖。
沈卫坐上沈渊的马车,慢悠悠出了京都城。没多久,他们便到了庄子附近。沈渊弃了马车,从车上下来,沿着村间小道漫步,沈卫陪在一旁。
秋日的阳光洒在金黄的稻田上,隆间田野里,农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着收割稻谷。
男人们熟练地挥舞镰刀,一刀一刀将稻谷割下;女人们则忙着将割下的稻谷捆扎起来;孩子们也在田地里穿梭,他们或捡拾着遗漏的稻穗,或帮忙搬运稻把。
田野间,不时传来农人们欢快的笑声和交谈声。阳光透过稻穗的缝隙,洒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皮肤虽被晒得黝黑,但眼中却闪烁着喜悦和满足的光。
看着堆成垛的稻谷,沈渊轻抚长须欣慰道:“看来今年收成不错。”
“今年风调雨顺,该是个丰收年。”沈卫附和道。
沈渊看着远处忙碌的农人:“这些人世代生活在这里,以种地为生,土地便是他们的一切。”
“阿卫,你要记住,这些人是天盛的子民,但他们并不属于天盛王朝,也不属于以前或以后的任何王朝,他们只属于这块土地。”
沈卫皱着眉头,不太明白沈渊所说何意,他躬身一礼:“儿子不明白,还请阿爹教诲。”
沈渊想了想,指着田间的一棵大树道:“便如这棵树,它在此已生长百年。它虽是沈家之物,却非永远为沈家所有。你可想明白了?”
沈卫垂头,沉思良久,忽恍然道:“阿爹可是说,此时这块土地归沈家所有,该树便是沈家之物,它日若这块土地不在沈家名下,则树也自然不再属于沈家?”
沈渊点点头,道:“树是此理,人亦同此理。依仗着土地生生不息的人们,其实并不真正属于哪个王朝。只要能吃饱穿暖,他们哪管城头变换谁的大王旗!”
“阿卫,他们是一个王朝真正的基石,任何时候,都要珍惜。”
“儿子明白了。”
沈渊要说的,沈卫是明白了。但他不明白的是,好端端的,沈渊对他突来的一番敲打是为何?
见沈卫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沈渊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沈卫是他最得意,也最看重的儿子,哪晓得竟生了一身反骨?是打何时起长歪了?
他不仅要造反,还屠杀那么多无辜的百姓,看来还是得多加强教育。要不,让他多去护国寺里听听经,磨磨他骨子里的戾气?
“阿卫呀,你媳妇儿不久要临盆了。女人生产是鬼门关走一遭,特别是头胎,极为不易。隔几日朝中休沐,你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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