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3)

&ep;&ep;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夜风吹过山林发出的呜咽声。

&ep;&ep;“救命……”柳絮的声音失去了生气，抓着藤蔓的手被勒得发痛，手臂似乎无力承担更久的支撑，深更半夜，山林中怎么可能会有人？

&ep;&ep;“来人啊……”

&ep;&ep;柳絮几乎绝望，恐惧和悲哀汹涌地将她淹没，原来，真的只有茫茫深渊在等她，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ep;&ep;忽然，手腕处传来温暖，一只大手握紧她的手腕，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么惨！”

&ep;&ep;声色中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ep;&ep;上方出现一个人，准确点说，出现一只怪，银辉似的月光勾勒出他结实的身形，头上的棒球帽压得很低，柳絮看不清他的脸部轮廓，只隐约看到他精瘦的上半身，和腰部以下的蛇身。

&ep;&ep;他又出现了！

&ep;&ep;诧异，但仅仅只持续片刻，就被手臂上灼人的酸痛驱散，柳絮无暇去思考关于妖怪的问题，她本能地朝他求救：“救救我！拉我上去！”

&ep;&ep;不知是害怕他，还是害怕掉落悬崖，她的声音在颤抖。

&ep;&ep;人蛇冷傲地浅笑：“凭什么？”

&ep;&ep;他说的每个字柳絮都能听明白，却搞不懂他的思维模式，柳絮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救我，求你！”

&ep;&ep;“条件。”人蛇只回了两个字。

&ep;&ep;“你要什么？”

&ep;&ep;“我想想。”人蛇气定神闲。

&ep;&ep;他认真思考，对于把悬在半空中的人拉上来这件事，丝毫不急，或者说，柳絮的生死于他无关紧要。

&ep;&ep;柳絮可没有那份从容，手臂痛得几乎麻木，崖下的风拂起她的衣衫，带着冰凉的气息，她就像秋日霜头的一片黄叶，抗争不了命运，也许下一秒，她就将凋零于风中。

&ep;&ep;“先拉我上去……”柳絮几乎在哀求他。

&ep;&ep;可他还在思考，没有利益，他不肯费半分力气。

&ep;&ep;“我什么都答应你！任何条件……全部……”柳絮慌乱地喊出声，紧抓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答应你……”

&ep;&ep;夜风将她的声音吹散，支离破碎。

&ep;&ep;☆、第2章

&ep;&ep;夜风将她的声音吹散，支离破碎。

&ep;&ep;“好。”人蛇一字定千金。

&ep;&ep;他身躯一动，滑下了悬崖。不得不说，身躯长有许多好处，人蛇的尾部仍停留在悬崖上方，强韧的尾部足以支撑他整个身体，上半身却已经到了柳絮背后，一只手揽住了柳絮的腰，轻轻一带，一人一怪上了崖。

&ep;&ep;柳絮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那里结实而温暖，很奇怪，明明是半蛇，居然温暖？

&ep;&ep;人蛇把她放在草地上，手一撤离，柳絮瘫坐在地，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如擂鼓，背上冷汗淋漓。

&ep;&ep;一整晚的经历如同噩梦，似虚似幻，或者说，从高考之后，生活就不再真实，如颤颤地站在云端，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ep;&ep;柳絮伸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ep;&ep;很疼，不是梦。

&ep;&ep;人蛇在她对面坐着，姑且称之为坐吧——他的身体降低了高度，比瘫坐在地上的柳絮高两个头，长尾弯弯曲曲盘在身下，不知有多长，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为长尾镀上一层浅淡清辉。

&ep;&ep;最后救她的是只妖怪，虚幻又可笑，柳絮看着他腰腹部，那是他的身体和蛇尾结合的地方，明明怪异，居然如此契合。

&ep;&ep;他也在看她，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他的的确确在看她，见她目光对过来，他微微转头。

&ep;&ep;“谢……谢谢。”柳絮艰涩地开口。

&ep;&ep;“嗯。”人蛇从喉腔中发出短暂声音。

&ep;&ep;他往后退了半米，立起身，支在地面的高度约有两米，声音清清冷冷：“我要你三个晚上。”

&ep;&ep;什么？柳絮不太明白。

&ep;&ep;“救你的条件。”人蛇侧着身，月华浅浅地勾勒出他的侧影，长尾，腰腹，胸线……他站在前方，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三个晚上，明天，后天，大后天。”

&ep;&ep;他一字一顿：“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ep;&ep;“不要尝试欺骗我。”

&ep;&ep;“更不要食言。”

&ep;&ep;“违反任何一项，你都将付出代价。”人蛇的长尾在月下泛着银白冷艳鳞光，他的声音亦冷傲：“听明白了吗？”

&ep;&ep;柳絮木然地点头。

&ep;&ep;人蛇略满意，薄唇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