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生很长也会很短,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逾百年,而她和他不过三年就已成仇。

&ep;&ep;洛凰不再多言,周佑却似心情不错,并不避讳当年的事情。

&ep;&ep;那时周佑和温叙之年纪尚小。

&ep;&ep;老靖安王还在世的时候,皇上偶尔会去看看他倚重的臣子。

&ep;&ep;靖安王府从武将出身,从邺国建国之初就被历代皇上看重,老靖安王戎马一生,对独子温叙之要求也颇高,年纪小小才能站稳的时候,就请了武功师傅教授武功,一为强身健体,一为保家卫国。

&ep;&ep;所以当周佑在靖安王府后院里看见正站在梅花桩上练武的温叙之时,不由就好奇了。

&ep;&ep;幼年的男孩子不管身份如何总是好动,听说在上面练武的都很厉害,周佑看着新奇便跳上去,说要跟温叙之比比看谁厉害。

&ep;&ep;原本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玩闹,只是温叙之那日在梅花桩上呆的久,腿上一软,一个不小心就将周佑给推了下去,额头嗑在石块上,流了满面血,很是渗人。

&ep;&ep;自那天之后,周佑就与温叙之渐渐疏远,以致看不顺眼。

&ep;&ep;“温叙之定以为本宫是为了那日受伤一事才记恨于他吧。”

&ep;&ep;昔日听温叙之提起的时候,他也确实这样认为,只是听周佑的话,莫非是另有隐情?

&ep;&ep;而周佑也不避讳,道:“他当时以为本宫昏迷什么都不知,却没想到本宫能听见他和老靖安王妃的对话。”

&ep;&ep;那日,周佑不小心被推下去,脑袋晕晕沉沉,任凭温叙之怎么叫喊都没一点力气回应。

&ep;&ep;温叙之害怕的哭了。

&ep;&ep;闻声先赶过去的老靖安王妃柳妤安。

&ep;&ep;“娘亲,孩儿将太子弄伤犯了大错,父王一定会生气的。”

&ep;&ep;“叙之莫怕。他虽然是太子,可你是靖安王府的世子。”

&ep;&ep;“可是娘亲,父王说,他是孩儿以后要效忠和保护的人,就算是儿子受伤也不能让他受伤的。”

&ep;&ep;“他只是太子就算以后是皇上又如何,叙之,男儿在世就该自己保护自己,要建功立业不要为世俗的看法束缚自己,你啊,可千万不要学你爹做一个愚忠的人。今日之事,你是没错的。”

&ep;&ep;在乱世之中,成王败寇不过瞬间,柳妤安的话周佑且不论对错,只是在他醒来以后,看着她带着温叙之恭敬认错的忠心模样,周佑只觉得心中冷冷的。

&ep;&ep;虽然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为何有心情将这件往事告诉自己,不过洛凰心中却是惊诧一下,柳氏一个妇道人家野心却是不小。

&ep;&ep;若是老靖安王还活着的话,不知朝堂之上又会是怎么样一番情形,还有……温叙之,他又还会如现在这样为了权势罔与她的承诺么……

&ep;&ep;冷风吹拂起周佑紫色飘然的衣衫,漆黑如瀑的发随意披散,看他眉宇间的清朗,如月高洁的男子,全然让人窥不透他的心思。

&ep;&ep;待恭送了周佑离开,洛凰转身就见春语正站在不远处,幽幽难掩失落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ep;&ep;虽然被周佑利用一事她能够不介意,可他毕竟是太子心思深沉,春语若真的喜欢他,注定前路会坎坷。

&ep;&ep;“殿……周公子,求你让我看看阿远吧。”

&ep;&ep;门外,女子凄冷的哀求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