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连衣小声点头:“是。”

&ep;&ep;玲珑手指梳理着头发,看见那团身影站起,走两步下了玉床,裙纱滑过她种的花海,带起阵阵花粉、清香扑入鼻腔。

&ep;&ep;玲珑记得十分清楚,从前这里杂草丛生,现在却是种着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她看不见颜色,却能看见花朵的形状,五瓣花,喇叭花,蒲公英,杜鹃花,海棠花。各花入各眼。

&ep;&ep;从前没什么兴致看这些话,今日她朝着玉床边缘走去,伸手抚摸过朵朵葳蕤花瓣,指腹轻颤,最终落在一朵小小的花上,轻轻摘下,举在鼻尖嗅了嗅。

&ep;&ep;不知道是什么花,闻起来却是沁人心脾的海水味,跟云裳身上是一种味道,倒是十分好闻。

&ep;&ep;玲珑侧躺在玉床上,看着云裳走到边上,她先是伸手打了个响指,将指尖的一团火稳稳引在墙壁上,而后整理了一下衣裙,就地坐下,她对着光的方向,一手举着什么东西,另一只又举着什么东西。看得玉玲珑云里雾里。

&ep;&ep;这是在穿针引线?

&ep;&ep;那团影子穿了许久,又晃晃头,像是修炼得没力气,摇摇头恢复精力,又继续穿针引线。

&ep;&ep;弄了半天,她终于穿好了,手指伸在唇瓣上,轻轻点了点,沾了些水后,将线团打结。

&ep;&ep;玲珑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继续看着。

&ep;&ep;她忽然很好奇,很想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她的眉毛浓不浓,眼睛是褐色还是黑色,嘴唇是红是粉。

&ep;&ep;纤长手指捏着针,对准衣裳一针一针,密密缝制,那手指是什么样的,指头是圆的还是尖的?

&ep;&ep;她只知道,连衣喜欢吃烤鸡,喜欢说话,还喜欢打理谷底,将杂草除干净,换满满的鲜花,将这里的一切打理井井有条。

&ep;&ep;玲珑从未想过,谷底会闯进来一个人,闯入她的世界,肆意地改变她周围的环境,悄无声息地占领了这片,原本属于她一个人的领地。

&ep;&ep;渐渐地,她都不曾知道,自己看着那团影子已发呆了许久。

&ep;&ep;连衣哼哧哼哧缝补衣裳,注意力集中时,偶尔遇到一两个小错误。身为的裁缝的她怎么能容忍那走歪的斜线,她叹口气,剪断那截走歪的线,改刀重来。

&ep;&ep;好不容易改好,却累得不行,她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边擦边叹气,却引来远处一身哼笑。

&ep;&ep;连衣针一歪,刺进了左手拇指。

&ep;&ep;“哎哟。”

&ep;&ep;一粒红豆大的鲜血冒出来,她忙着嗦着手指,看向玉玲珑。

&ep;&ep;玲珑嗅觉敏锐,顿时闻到一股鲜血的气息,原本扬起的嘴角,微微下拉着。

&ep;&ep;“受伤了?”

&ep;&ep;“一点小伤。”

&ep;&ep;连衣将指头握紧,堵着方才的针眼。

&ep;&ep;“尊上在看我吗?”

&ep;&ep;很明显,玉玲珑正对着她,视线的的确确往她而来,既然是看她,那便是笑她。

&ep;&ep;而她却否认道:“你想的美,本尊看你做什么?”

&ep;&ep;她耸耸肩,顺着玉玲珑的视线,那目标看着就是她啊:“可我方才明明感觉到了,你在看我,还笑我。”

&ep;&ep;玉玲珑被说到心坎,顿时心口浮热,竟不知道说什么,她是在看她又如何:“笑话,这谷底没有其他人,本尊不看你看谁,更何况,你是本尊的人,我看了你又如何。”

&ep;&ep;她什么时候是她的人了?哦,她一直是,她是她的侍女,服侍她的丫鬟。

&ep;&ep;连衣耸耸肩:“那尊上笑什么?”

&ep;&ep;她给她做衣服,累出汗水来,对方却躺在一旁笑她。

&ep;&ep;玉玲珑又哼笑一声,媚气十足:“我笑你,怎么做个衣服都唉声叹气。很累吗?见你修炼得时候,都不曾这么累。”

&ep;&ep;那能一样吗?

&ep;&ep;修炼好歹是两人合力,她累了,大可躺着不动。

&ep;&ep;把手一摊,现场摆烂。

&ep;&ep;玲珑自会懂驾驭之道。

&ep;&ep;可做衣服把手一摊,那针线又不会自动缝补好衣裳。

&ep;&ep;玲珑却会自己修炼。

&ep;&ep;不管怎么说,都是为玉玲珑服务,她享受的人,反而笑起别人来了。

&ep;&ep;这下她看着玉玲珑,见她手里竟拿着一朵花,端正对着她的方向。

&ep;&ep;她不忍笑了:“尊上不是不喜欢这个花吗?怎么还拿着花闻呢。”

&ep;&ep;口是心非,当初还说要把这里炸了。

&ep;&ep;玉玲珑脸色一沉,伸手将花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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