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晚饭的氛围十分和谐,许万钧克己端方,席间并未说过一句令霍辰怡困窘的话,也未投来任何让她尴尬的眼神。
&ep;&ep;席散后大家叁叁两两结伴出了包厢门,霍辰怡知道依照许万钧的性格和习惯,他肯定是要走在最后的,因此她挽着方予禾走在了队伍靠前的位置。
&ep;&ep;她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要紧的闲话,霍辰怡余光看见前方有人迎面走过来,她扯扯方予禾的胳膊,想往旁边去几步好避开来人,同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ep;&ep;这一眼把她定在了原地。
&ep;&ep;陆行舟看小姑娘已经发现他了,索性迈大了步子,叁两步就到了人跟前。
&ep;&ep;方予禾还在纳闷霍辰怡怎么突然不动了,眨眼间又看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挡在她们面前,她晃了晃霍辰怡的胳膊,还没想清楚先问什么,就听见身旁的呆滞少女讷讷说:
&ep;&ep;“陆,陆先生?”
&ep;&ep;……
&ep;&ep;方予禾撒开了手,赵经理也撒开了手,两个局外人大隐隐回了人群里。
&ep;&ep;霍辰怡肩上架着男人硬沉沉的胳膊,鼻息间全是生意场上的烟酒味。她甚至还没从陆行舟倏然从天而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叁言两语从一帮同学面前拐带走了。
&ep;&ep;男女同学或兴奋、或惊讶、或感慨、或不忿的窃窃议论声,许万钧苦涩无力的眼神,都被他们,或者说被陆行舟留在了身后。
&ep;&ep;姿势是搀扶的样子,可实际上是陆行舟一只胳膊禁锢着她,两人连体婴似的走到了黑色别克前,陆行舟捏捏掌下瘦削纤弱的肩膀,侧头说:“上车吧,送你回去。”
&ep;&ep;霍辰怡:?
&ep;&ep;她一路都在偷看陆行舟,揣测他究竟有没有喝醉,从和她的同学们告别时的得体辞令和行走时的稳健步态来看还算清醒,可是冲天的酒气和紧搂着自己的力道又让她生疑,此刻听见他说出这样的反话,霍辰怡觉得这男人八成是醉了。
&ep;&ep;她试探地问道:“陆先生,你醉了吗,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吧。”
&ep;&ep;陆行舟有点惊讶,他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分明都很妥当,居然被个小姑娘质疑了酒量,他轻拍了两下霍辰怡的肩膀,随口回道:“我没喝多少,上车吧,先送你。”
&ep;&ep;霍辰怡也相信“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的铁律,她反手拍拍男人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哄小孩一样的口吻:“陆先生,你真的醉了,还是我送你吧。”
&ep;&ep;陆行舟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再反对。
&ep;&ep;甫一进入这方熟悉的小天地,&ep;霍辰怡脑海中关于那晚的亲吻的记忆像是感知到了“故地重游”似的,立刻鲜活了起来,她刹那间羞红了脸,将车窗又降了一截,怕被陆行舟发现后取笑,偷偷瞥他。
&ep;&ep;陆行舟一副真醉了的样子,仰靠在座椅后背上,阖着眼。
&ep;&ep;霍辰怡才松了口气,就听见身旁的男人出了声:“怎么去了泰丰楼?”
&ep;&ep;“和同学聚餐。”霍辰怡心中虽然坦荡,但仍记得上次见面那天他开车特地去许万钧面前亮相的事迹,为免平白惹得他不高兴,还是下意识地隐瞒了许万钧那一节。她暗忖,刚才她和许万钧隔得远,陆行舟又不大清醒,应该没有看见他。
&ep;&ep;“你倒是闲。”陆行舟像是就这样放下了这个话题。
&ep;&ep;“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不用上班,当然比不上陆先生辛苦啦。”霍辰怡满心轻松地给醉鬼顺毛。
&ep;&ep;“我不如许公子辛苦,不仅要上班,还要抽出时间和学妹聚餐。”陆行舟将“学妹”两个字咬得分外重,仿佛要用牙齿把这个“学妹”给碾碎。
&ep;&ep;霍辰怡:……
&ep;&ep;到了寒月公馆,陆行舟坐在沙发上一连喝了好几杯茶,他随手脱掉了西服外套,又扯松了领带,叫司机送霍辰怡回去。
&ep;&ep;霍辰怡为和许万钧一起吃饭还想瞒着他的事情理亏,主动提出先送陆行舟上楼回房间再回家。
&ep;&ep;她虚扶着陆行舟——不如说是挽着他的手臂,陪着他上了二楼,又进了他的房间。她很有分寸,只将陆行舟送到了刚刚进屋的位置,便松开了手,轻轻把他往房间里推了推,格外温柔地说:“陆先生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ep;&ep;她说完话就转身朝房间外走,其实只需要迈一步而已,就在这一步的时间里,她感觉背后有一阵带着强烈压迫感的热风袭来,她一怔,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腰间已经缠上了一条健壮有力而且滚烫的手臂,随后她被大力向后一捞,紧接着房间门在她眼前“砰”地一声关上,那股箍住她腰身的火热力量又将她瞬间掉了个方向,然后猛力把她压到了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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