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次数多了我也会恼,吵来吵去无非就是想问他是否还在意我,难道我就比不上他的弟子和苍生吗?但我当年就是被他的认真负责吸引,决心与他共度一生白头到老,尽管我吵他闹他,最后还是会给我满意的答复,让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杨夫人笑容讥讽,苍白的面容衬得眼珠浓黑,泛着强烈的情绪光芒,爱恨交织着,“如今才知都是假的。”

&ep;&ep;她清醒时吐字清晰,尤其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带着满满的恨意。

&ep;&ep;常瑶神色微怔。

&ep;&ep;杨夫人紧紧抓着扶手,指尖泛白:“他骗我,他骗了我数十年!一切都只是为了妖皇铺路,都是为了他的野心任务,他对我根本没有半点情意,娶我只是为了能顺利进入玄天!他让我活得像个笑话!”

&ep;&ep;常瑶低垂眉眼,盈盈黑眸中倒映着咬牙切齿目光痛苦面容憎恨的杨夫人。

&ep;&ep;最后一句话让常瑶心头颤跳,恍惚间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咻然溜走,太过短暂,因而再难想起。

&ep;&ep;杨夫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双手掩面发出呜咽声,凄凄切切。

&ep;&ep;“云山夫人?”迟来的侍女见到院里的常瑶惊讶道,“原来你在这,快随我来,教主夫人正到处找你呢。”

&ep;&ep;常瑶看了眼掩面哭泣沉浸自己世界的杨夫人,未语,转身离去。

&ep;&ep;宋霁雪一到西海就忙起来了。

&ep;&ep;他修为已到化命劫,是半飞升的境界,心剑第一人的名声注定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做。

&ep;&ep;先是去往海上金銮台查看地鬼之门状况,再修补封印,勉强压制,随后与各方掌门真君商讨妖兽作乱瘟疫四散的事。

&ep;&ep;常瑶待在玄天教的主教司,百无聊赖地看一帮医修药修反复煎药试炼。

&ep;&ep;玄天教主夫人也是一名医修,她怕常瑶无聊才带着她一起,哪知道忙起来后就顾不得这位尊客了。

&ep;&ep;药厅里一股苦味,常瑶悄悄溜了出去,到外厅长廊闻到淡雅花香才松了口气,睁眼就见远处湛蓝海域。此处在高高山石上,长廊蜿蜒回转一直到海平面,层层叠叠间还有大片空地区域。

&ep;&ep;她站在栅栏后看海上赤日,赤日之下便是金銮台,本身只一座小岛屿,但却是藏在汹涌海域中难以寻找,直到被妖族用计破开封印使它从迷雾中展露全貌。

&ep;&ep;众人才知晓,原来玄天祭祀的金銮台下便是地鬼之门。

&ep;&ep;常瑶屈指在栅栏上轻敲,生长在外边岩石上的绿藤轻轻摇晃,从嫩绿的枝桠中开出一朵红色的妖花看向她。

&ep;&ep;“山蜚在哪?”她问。

&ep;&ep;妖花转了个方向指路。

&ep;&ep;常瑶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片刻后说:“把消息传给修界的人,让他们过去。”

&ep;&ep;妖花瞬间凋谢。

&ep;&ep;午时刚过,西海收到消息发现蜚兽踪迹,就在独狎湾。

&ep;&ep;还在药厅外边看台下玄天弟子练剑的常瑶收到宋霁雪的玉简传音,告知她自己要去往独狎湾,让她在主教司别出去。

&ep;&ep;常瑶懒洋洋地依靠在栅栏边嗯声点头。

&ep;&ep;一会后,宋霁雪又道:“算了,我还是带你一起去。”

&ep;&ep;“没事的,我也想留在主教司。”常瑶耐心道,“如今各路修者齐聚西海玄天,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倒是你去见蜚兽要小心,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凶兽。”

&ep;&ep;宋霁雪这才作罢。

&ep;&ep;常瑶收起玉简后,回头发现教主夫人不知何时从药厅到长廊,正朝她笑道:“云山君对你爱护有加,旁人看了都羡慕。”

&ep;&ep;常瑶眨眼笑了笑,故作矫情地说:“可惜我如今身子病弱,再难帮他什么。”

&ep;&ep;“只要你平平安安,云山君就心满意足了。”教主夫人目光怜惜地看她,“术法并非人生的全部,莫要过于苛责自己,若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不妨找点别的事转移注意,或许养个孩子也不错。”

&ep;&ep;孩子?

&ep;&ep;常瑶从未想过,宋霁雪也从未提过。

&ep;&ep;教主夫人见她愣然,带点戏谑道:“你与云山君成亲三年之多,难道就从没想过这事吗?”

&ep;&ep;哪怕西海与昆仑相隔甚远,但云山君宠妻的事却是两界皆知。

&ep;&ep;常瑶有点懵:“这倒是……”

&ep;&ep;瞧她磕磕绊绊似害羞脸红的模样,教主夫人心头好感又生,笑道:“若是有此想法倒也不必羞怯表达,不过你二人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感情正浓时是容不得他人打扰的,哪怕是自己的孩子。”

&ep;&ep;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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