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卢少阳岂是那么傻的人?

&ep;&ep;也罢,给这丫头吃颗定心丸。

&ep;&ep;季海棠伸手接如画手里的扇子:“你去看看清音怎么还没回来。”

&ep;&ep;如画面上焦急散了些,唉一声,提着裙子连跑带跳出得门去。

&ep;&ep;季海棠一抹笑意,又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想到横月院里那点子事儿,颇为放心不下,转头吩咐赵麽麽:“今儿夜里你仔细些,横月院有什么动静儿就来通报于我。”

&ep;&ep;赵麽麽早按季海棠得意思,讲几个院子的小婢女收拢得服服帖帖,消息灵通自不必说,此番喜滋滋应到:“好,奴这就去打点。”说完,朝横月院外面去了。

&ep;&ep;赵麽麽一走,季海棠就笑不出来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扇子搁在榻上的小凭机上,她还没出手,倒让人家小姑娘先占了上风,这事情越发不受控制,可叫她糟心得紧啊。

&ep;&ep;如画慌慌忙忙撵出来,终于在游廊上找到了清音,只觉得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儿,抓着清音“好姐姐、好姐姐”地叫了半日。

&ep;&ep;清音推着缠臂双手:“你今日可热情呢。”

&ep;&ep;如画嘻嘻一笑:“是有事向姐姐打听。”

&ep;&ep;清音眯眯眼笑着:“是什么事儿?”

&ep;&ep;如画试探地张口:“卢公子可和您说什么了?”

&ep;&ep;“他能和我说什么?”清音似乎很不解地望着如画:“他该和我说什么?”

&ep;&ep;如画捉摸起来,清音是看起来闷,实际上极会套话,她不能在这儿被清音拿下,遂转了眼珠子:“能有什么,责怪娘子的话嘛,他心意在娘子这儿受冷,还不责怪娘子么?”

&ep;&ep;清音脚下一顿,有些训斥:“他凭什么敢责怪娘子!他好得很呢!这些话休要再说!”

&ep;&ep;如画听到清音话里没扯出一句卢少阳的不满,心猜卢少阳是没将她栽赃季海棠的话说出来,顿时儿另外半颗心也放了下来,拉着清音欢欢喜喜的回了海棠院。

&ep;&ep;夜里又是清音守夜,纱盏中灯火扑扑,清音在纱帐外打着扇子,低声细语说起卢少阳今日种种,又说到如画:“若娘子真看不惯如画,倒不如和夫人商议一番,打发了她去,省得养虎为患。”

&ep;&ep;她不是傻子,如画这丫头心中带邪,不能驯服,她是看得明明白白,这样的人养在身边,迟早得出事儿,季海棠若是怕伤了沈清梅的面子,二人只管商议便是,一个不趁手的婢女打发出去也无伤大雅,不必非要留着。

&ep;&ep;海棠撩开帐子:“让你带给卢少阳的话带了么?”

&ep;&ep;清音点头道:“他不过是痴想娘子罢了,娘子何必同他牵扯?”

&ep;&ep;季海棠冷嗤一声:“痴想?他若有些自知之明,便不会来找你,若没有...自会找你帮忙。”

&ep;&ep;她不过让清音透露了如画不如清音得她的心意,赌的就是卢少阳不是个安生的人。

&ep;&ep;清音望着床榻上少女绝丽容颜,只觉得少女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予如画不好,予卢少阳也不好,但是少女到底要夺些什么,她并不知晓。

&ep;&ep;季海棠忽地抿唇一笑,昏黄光晕落在她红润嘴角,极是妩媚:“清音,只要有*就有破绽,谁也逃不掉...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ep;&ep;清音为人奴婢,闹不明白也不多问,只低低叩首应下此事。

&ep;&ep;门外一阵脚步声,赵麽麽进门来唤道:“娘子,横月院的阿月病重,只怕活不成了。”

&ep;&ep;季海棠眉角一扬,命人拎了避风袍子给她披上,急匆匆赶到横月院,又见老夫人和季嘉文夫妇都来这儿守着,郑月躺在帐子里,帐子外面一个大夫隔着丝帕诊脉,季映兰守在床榻边哭得梨花带雨,嘴里碎碎念着“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谁来照顾我。”真好似离别。

&ep;&ep;沈清梅不留痕迹地与季海棠一个眼神交换,二人便一前一后出门去。

&ep;&ep;二人在院角立定,院外螟蛉声此起彼伏,有几分消暑凉风,季海棠刚刚赶了路还在发热,取了袍子搭在臂弯里,颇有几分悠然自在。

&ep;&ep;沈清梅道:“今日下午阿家让我去商议了过继二娘子之事。”

&ep;&ep;季海棠不作意外,只笑眯眯问沈清梅:“那母亲作何打算?”

&ep;&ep;沈清梅叹了口气:“依着阿家之意,二娘子是想要个名分,阿郎又觉得亏欠二娘子,她亦不好办,不如顺水推舟,让二娘子得了嫡女名份嫁到何家去,既圆了郑月母女的梦,也好让何家替阿郎在长安使一把力,两全其美,只是我未曾应下,却不料郑月今夜里就病得这样重,只怕我是躲不掉了。”

&ep;&ep;这事情看起来是三全其美,全了郑月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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