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上如今唯一的子嗣,不容小觑。”

&ep;&ep;“皇上勤政,不重女色。余下各人不及慧妃与兰昭仪出挑,我所知不多,还需你日后小心相处才是。”沈映姝出阁后,行走交际于各府女眷之间,消息灵通自然胜过沈明娇这般闺阁女儿。

&ep;&ep;虽是心意已定,可沈明娇到底是自小娇养着的姑娘,不日便要将终生托付于朱墙之内,心中怎会不忐忑。说话间,一杯又一杯地自斟自饮,如今面上已是带了几分醺红。见二姐姐说完了后宫诸事,眉心微蹙问道:“皇后呢?”

&ep;&ep;“皇后…端庄规矩,无甚特别的…”经她这一问,沈映姝倒是怔了怔,目光对上一旁的秦胜月,也是看到了同样的迷惑神色。“皇后…在闺阁之时从不曾出门交际,只知是清远伯府的嫡次女,旁的脾性喜恶一概不为旁人所知。”

&ep;&ep;“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许是清远伯府子女众多,七年前先皇册她为太子正妃时,京中好些人竟都不知清远伯府还有个嫡次女。”

&ep;&ep;“那为何要立她为太子正妃呢?”沈明娇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

&ep;&ep;“是啊…当初太子选正妃时,京中的世家闺秀都抢破了头。谁都没想到,最后这名份会落在清远伯府名不见经传的二姑娘头上。”秦胜月手托着下巴,拄在桌上,一惊一乍道。

&ep;&ep;“我隐约听祖母提过这事,似乎是左相…当年在先帝面前力荐清远伯府的嫡次女为太子正妃。旁的…我便不清楚了。”沈映姝思考时,小动作下意识摩挲着袖边的花样,又缓缓道:“皇后娘娘行事恭谨,就连慧妃那般盛宠也能容下,并未听说过与其有过什么不和,想是个贤淑好相处的。”

&ep;&ep;沈明娇不置可否,又与她二人胡乱地说些闺阁里的玩笑,免不得多饮几杯。日暮时分,微凉的晚风吹散酒热,倒是让她染了头风,沉沉病了数日才好。

&ep;&ep;病中时间飞快,待伤风好利索,又忙着入宫的各项琐事,时间竟如飞一般,转眼便到了八月初一。

&ep;&ep;初一寅时,礼部尚书带着相应官员侍从百余人,敲响了永靖侯府的大门。待沈氏宗祠焚香祭祖规程仪制完毕后,沈明娇由随侍宫人侍候着沐浴更衣。

&ep;&ep;前后八人共同侍奉着懿妃娘娘,换上了由礼部送来的正二品宝蓝色广袖宽身罩衣,绣五尾凤凌云花纹。下着同色掐金五线翟团云花纹曳地朝裙,腰间是用细如胎发的金线绣成的千叶海棠腰封。与东珠金凤头面相映生辉,通身端得是如牡丹般艳色万方的雍容气度。

&ep;&ep;按照规制,正二品以上的妃嫔发髻皆由宫中的老嬷嬷梳成。永靖侯府的老夫人出面,请了与沈氏关系亲厚的大长公主作为全福老人,为沈明娇盘发。

&ep;&ep;“懿妃娘娘唇红鼻润,额间饱满,是多子多福的好面相。”大长公主手持玉梳站在沈明娇的身后,慈眉善目地端详着镜中的美人。

&ep;&ep;沈明娇含羞带怯轻笑着,谨守着出嫁当日新娘于母家不得开口的规矩,眼角眉梢皆是情意。当真仿佛满心欢喜,嫁与所爱之人图一生圆满。

&ep;&ep;“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大长公主话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欣喜慈爱:“你也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如今嫁给了皇帝,今后更是一家人了。”

&ep;&ep;大长公主在皇室中辈分仅次于太皇太后,当年太子正妃大礼亦是未能请动。如今此举,算是给足了沈明娇在皇室宗亲当中的底气。

&ep;&ep;一旁的随侍的诸多宫人,见懿妃娘娘入宫如此气派章程,相较皇后入宫大礼,亦是不遑多让。不由得心思起伏,掂量着本就暗潮涌动后宫…怕是要变天了。

&ep;&ep;诸事齐全,青梧院中处处张灯结彩,除了不见新郎迎亲,当真半点不逊于世家贵女正室大礼。

&ep;&ep;沈庭霖之子沈宴和长身玉立站在门前,望着被众人簇拥着缓缓而来的沈明娇,眼中皆是疼惜。

&ep;&ep;“三公子背着娘娘出门。”大长公主见沈明娇面露惊愕,含笑在她耳边轻声道。

&ep;&ep;筹备入宫事宜的这些日子,沈明娇虽是心中忐忑,却刚强着不曾外露半分。如今伏在三哥的背上,由他稳稳地托着,一步一步向前,竟滚下热泪来。

&ep;&ep;“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沈宴和心细,听到妹妹在耳边压抑着的抽噎声,柔声安抚道:“大哥随军去了边境,便由三哥背着你出门子。别家姑娘有的,我妹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