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的,是沈家宽仁,为了百姓将皇位拱手相让于当今皇室。在天下人眼里,沈家永远高过皇室一头,而尉迟氏的皇帝始终如芒在背。
&ep;&ep;尉迟皇室的历代皇帝,各有各的荒唐,却皆是些薄情寡恩,贪权喜功之人。狠戾有余,却不懂得收拢民心。当年,太皇太后听了他的建议,有心改变君臣相残的乱局稳固社稷,却是过犹不及,给先帝养成了个优柔寡断的性子。
&ep;&ep;早在当年他率部回南时,便已预料到了今日,萧家迟早是要再回到这乱局之中的。
&ep;&ep;三十几年前,他在太宗面前的情景,与今日何其相似。从始祖皇帝开始,萧氏一直都是皇室的遮羞布,替皇室挡着脏污狼藉。太宗皇帝赐丹书铁卷、立有萧氏血脉的孩子为储君,用百年荣华承诺换萧氏忠心。萧国公府当年既然选了皇室,便只能这一条路走到黑,残害忠良的青史骂名,尉迟氏和萧家都背不起。
&ep;&ep;沈家之错,错在当年沈氏家主一开始就不该让,在皇权面前,无论进退,都是要见血的。
&ep;&ep;“有萧国公此言,朕心甚慰。”尉迟暄要的,就是萧家的识相。
&ep;&ep;“太皇太后上了年纪,行事昏聩糊涂…”萧汇试探着,说出了下一个条件。
&ep;&ep;“老祖宗乃朕之祖母,对朕有扶持之恩。”尉迟暄知道,这么些年,萧家与皇室的合作之所以稳若泰山,要的就是下一代皇帝要出自萧氏女的肚子。淡然道:“如今,贤妃身怀龙裔,朕亦有心扶持复兴萧家。”
&ep;&ep;“臣,领旨谢恩。”萧汇耳闻近日皇上立太子的圣旨,却并不以为意。如今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以武将之礼躬身臣服,威武气度不凡,龙威燕颔,书归正传道:“刘达率北境军骑兵先锋开拔回京,今日已到津州整顿,想来不出三日,主将便可回京。北燕王病入膏肓,王储未立,敖登与武邑郡主,虽然是我大周之人,但其中内情皇上心如明镜…何况如今慈徽长公主和亲北燕,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武邑郡主,还未可知。朝廷要站在哪一边,臣请皇上速下决断。”
&ep;&ep;“萧国公的意思是…朕,应该弃慈徽而选查干?”尉迟暄面色冷硬,不曾显露分毫心软。
&ep;&ep;提起慈徽,他忽然想起那日沈明娇声色俱厉与他说的话:皇上若是敢将慈徽远嫁和亲,我拼死也定会带着沈氏与多位重臣投奔北燕!
&ep;&ep;沈明娇就像是一潭长着异草奇花的沼泽,诱人泥足深陷…就算她悖逆、倨傲,甚至连与他的孩子都不愿留下,让人恨得牙痒痒,可自己到底还是想要顾及着她。
&ep;&ep;“皇上推迟长公主的婚期,不也是因为心有顾虑吗?”萧汇见尉迟暄出神,想起太皇太后这数月来传回江南的家书,正色直言道:“一旦敖登称王,沈家有了北燕作为助力,皇上再想动手…便难如登天。”
&ep;&ep;“退下吧!”尉迟暄握了握拳,复又松开,忽然好奇先皇面对淳贤皇贵妃时,是否如他今日一般心情。“容朕想想。”
&ep;&ep;“皇上,宫外的消息。朝中几位重臣的夫人,在豫泰伯夫人的宴会上,闹出了人命。”萧国公走后,宋诚进入内室,敬终慎始道:“似乎…是为了豫泰伯夫人…桃氏的出身之事生了口角是非,推搡磕碰间,不知怎得就闹出了人命来。”
&ep;&ep;“死者何人?”
&ep;&ep;“死的人…是清远伯夫人。”
&ep;&ep;“按下此事,锁住消息!”尉迟暄反应极快,当下便看出了此事是对着清远伯府的情报网来的,肃然下令道。
&ep;&ep;“来不及了,皇上…”宋诚深知此时棘手,欲言又止道:“今天夫人们的宴会请了戏班杂耍,声势十分热闹。人多口杂…此时,京中各府、街头巷尾,已然传遍了。说…说清远伯与豫泰伯府的桃夫人..有…有私。”
&ep;&ep;“皇上,御鉴司的急报!”沉舟入内,鲜少有这般情急的时候。
&ep;&ep;“说。”
&ep;&ep;“清远伯的燕春楼突然发生爆炸。伤亡人数尚在统计中,目前已知,兵部侍郎许家、刑部尚书魏大人、左相的嫡次子、还有…萧国公府新封的世子,罹难。”
&ep;&ep;“其间死者和伤者均赤身裸体,寸丝不挂。”沉舟面不改色,继续将现场情况说与尉迟暄:“更甚…京郊火神庙院中的槐树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女子衣物等,大半挂在树梢上;还有的飘到了隔壁皇寺教场中,器皿、首饰、银钱无所不有。”
&ep;&ep;“荒唐!”尉迟暄勃然大怒,此两桩事联系到一起,显然是有人计划,想要毁了皇室的情报网。
&ep;&ep;“皇上,刑部侍郎求见。”贾廉入内并报道。
&ep;&ep;“臣参见皇上!”刑部侍郎刘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ep;&ep;“朕都知道了。”尉迟暄看着刘基急赤白脸的样子,才想起方才沉舟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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