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去的事,观棋言语之间带了几分暖意。

&ep;&ep;“那你的医术师从何人?”宋诚可是记得清楚,那日在玉秀宫,观棋一手好医术可不像是懿主子口中的略通皮毛。

&ep;&ep;“是跟着府里的大夫学的。”观棋坦白道。见宋诚一小碗白饭见了底,起身又到小厨房端了一份替他添上,才又接着说:“师傅年轻时本是江湖游医,机缘巧合下跟着老侯爷行军,救死扶伤。后来…便到了府里做府医,收了我做徒弟。”

&ep;&ep;“竟是老侯爷的旧人?”宋诚闻言心间一动,狼吞虎咽了几口,又问道:“当年瑶招山一战无人生还,这位府医又是如何到了永靖侯府的呢?”

&ep;&ep;“你有所不知...当年,大军入瑶招山以前,驻扎在不远处一个名为清泉的村落。大军开拔前几日,清泉村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蔓延时疫。老侯爷心慈,便让师傅留下救治村民。”&ep;说起旧事,观棋轻叹一声,又道:“若非如此,凭师傅用药如神的本事,或许…当年老侯爷还能活着回京。”

&ep;&ep;“竟是如此!”宋诚大惊。瑶招山这场惨烈的战役举世皆知,皇上自入学习武起,一直以来对其耿耿于怀。他自小跟在皇上身边侍奉,自然也略读过些军报典籍。却从未见过有书册提及清泉村这一段。“为何此事于军报中从无记载呢?”

&ep;&ep;“您也说了,瑶招山一战全军覆没,哪里还有活口。至于战报,不过是任人书写罢了。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说到此处,观棋掩去话尾。月凉如水,她的面上也好似蒙上了一层清霜似的。起身道:“公公慢用,奴婢手上还有活。”

&ep;&ep;鸡鸣破晓,宋诚心里揣着事,睁着眼睛等到天亮。

&ep;&ep;昨夜又是翻云覆雨一番糊涂,连正事都未来得及说。沈明娇心里记挂津口刺杀父亲的事,早早便没了睡意。见尉迟暄还睡着,便往人怀里钻。细声细气道:“皇上,卯时三刻了。”

&ep;&ep;“妖精…”尉迟暄一唤便醒,轻啄她眼角,调笑道:“娇娇是在唤朕起身,还是在投怀送抱?”目若朗星,笑语生春。

&ep;&ep;尉迟氏先祖曾凭一张艳若秋华的面孔,成为前朝长公主的入幕之宾,由此发迹…尉迟家的男儿面貌都生得极好,尤其是尉迟暄这双含情目,极擅蛊人!

&ep;&ep;“臣妾服侍皇上早朝!”沈明娇深吸一口气,赶忙脱身,起来披上了外袍。

&ep;&ep;早膳间,尉迟暄余光瞧见她对着玉盘珍馐兴致缺缺,只满腹心事地同汤匙较劲,笑问道:“娇娇有话问朕?”在永和宫,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早不知丢到了何处。

&ep;&ep;“臣妾…”沈明娇抬起湿漉漉的媚眼,殷切道:“臣妾担心父亲。”

&ep;&ep;尉迟暄抬手揉了揉她尚未及绾起的软发,温声道:“朕昨日将折子送来,就是为了安你的心,怎得反倒让你忧心了。”

&ep;&ep;“臣妾是想谢谢皇上。”沈明娇眼中全心全意皆是信赖爱慕,软语道:“谢谢皇上救了臣妾父亲一命。”她心里有数,父亲远下江南,身边定有永靖侯府的好手暗中相随。可毕竟是人在屋檐下,既能表忠心又能让尉迟暄心里舒服,何乐而不为呢!

&ep;&ep;“你父亲为掩人耳目,只带了使唤小厮。朕一早便着人在必经之路留意着,幸而派上了用场。”尉迟暄听话听音,又想到沈庭秋和沈庭霖兄弟二人在朝中的言行,暗赞沈家人举止有度,进退得宜。

&ep;&ep;“于公,沈卿南下是为朝廷办事,替朕担着风险。”抬手夹了一块沈明娇喜欢的糖蒸酥酪到她碟中。又含情道:“于私,他是娇娇的父亲…”

&ep;&ep;“皇上待臣妾最好了!快尝尝这个豆沙菊爪酥…”美人儿心事落地,又开始对着他撒娇。“先贤有云: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臣妾便也学着附庸风雅一回。”

&ep;&ep;尉迟暄看她知情识趣,顺而想起后宫的事,问道:“朕托给娇娇的差事,办的如何了?”

&ep;&ep;“皇上可要好好想想,如何赏臣妾了!”沈明娇娇俏地挑眉看他,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对外唤道:“桂初!”

&ep;&ep;“奴婢在。”

&ep;&ep;“快给皇上说说,本宫让你差的事如何了?”她不遮不掩地将人唤来,又揽住他的手笔,跃跃欲试道:“臣妾也未听回报呢!”

&ep;&ep;“主子吩咐奴婢去查慧妃娘娘与萧承徽这些日子的往来…”桂初抬眼,揣摩着皇上的神情。复又规规矩矩回禀道:“萧承徽日日到太皇太后宫中请安,慧妃娘娘忙着照料二公主,无甚特别。只是…二公主落水的前些日子,慧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曾出宫到萧家票号,换了数张面额颇大的银票。”

&ep;&ep;沈明娇此前说的话并非作假,她的确未曾听过桂初的回禀。如今乍然听到这事,也是一怔。“皇上您看,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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