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淋头。

&ep;&ep;“在这。”观棋方才听了小太监的话,心觉有异,便将南海录也一并翻了出来。

&ep;&ep;沈明娇打开后送来的药材,“墨鱼骨?”

&ep;&ep;“墨鱼骨多用于止血敛疮,主子桌上的药材是安神所用,两者…并无甚关系。”观棋熟知药性,却百思不得其解。

&ep;&ep;“你找找看,南海录里是否有关于墨鱼骨的记载?”即特意嘱咐了,便是有用。

&ep;&ep;观棋端来油灯,放在桌上。

&ep;&ep;沈明娇余光撇见烛火晃映之下,装着安神汤药材的黄纸光泽十分亮眼,不同寻常。拾起细细摩挲之下感觉更像棉麻质感,光泽和厚度相较寻常纸张更强。她捻起一角,需微微用力才能撕裂。

&ep;&ep;“找到了主子!”观棋将南海录展开,海物这一篇首页脚便提到了墨鱼。

&ep;&ep;以此鱼之墨汁书写,字迹风干后可自然消失。墨中辅以骨胶,遇水后可重现墨迹。

&ep;&ep;沈明娇不由啧啧称奇,暗赞其法精妙。李太医行事着实谨慎,将锁和钥匙分开送给她,这样就算其中一样落入旁人手里,也不会泄漏隐秘。

&ep;&ep;观棋端来了水,将纸张铺开,先小心翼翼,试探着打湿了一角。“主子你看!这法子有用!”几个呼吸间,沾过水的地方渐渐显露字迹。

&ep;&ep;沈明娇如法炮制,一盏茶的功夫,药纸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对此法叹为观止的同时,她拿起药纸细读。其间所录,是凤令所掌管的御鉴司人员名录。耳目之多,令人咂舌。

&ep;&ep;沈明娇突然将纸撕为四分,将其中两张收到书柜的暗格之中,另外两张交给观棋。嘱咐道:“字迹风干消失后,你与入画各保存一张,你找个机会将此事说与入画。”经这一遭,她却愈发觉得可信之人寥寥。

&ep;&ep;凤令传到她手里已是第五代,这些年里,太皇太后、袁皇后渗透了多少进去,还有多少真正可用之人,都是未知数。御鉴司用好了是利刃,用不好便是反受其害。凤令当年…不是也没能保着姑母善终么。

&ep;&ep;“皇上驾到!”蜂虿作于怀袖,未着提前通报,尉迟暄竟突然来了。

&ep;&ep;观棋手脚利落地将南海录与墨鱼骨收在怀中,随主子出去接驾。

&ep;&ep;这些日子,尉迟暄着意避着沈明娇,归训着忌情克己。日日宿在乐良人宫里,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抛开自己的喜恶心意,平衡前朝后宫的势力。可方才路过永和宫时,看见其中的灯火点点,竟荒唐地想起了近乡情却几个字,鬼使神差地踏了进来。

&ep;&ep;“臣妾给皇上请安。”她凑近时,隐隐约约可闻见些许酒气。

&ep;&ep;“娇娇饮酒了?”动作快过神志,尉迟暄握住了美人儿的柔荑。

&ep;&ep;“没有…”沈明娇抬眼,含嗔带怨地瞥了他一眼。便撒开手兀自向前走去。

&ep;&ep;尉迟暄被她这一眼看得忽然不自在起来,心里竟然蓦地生出几分愧意。别扭着一口气,像是要证明她于自己不过尔尔似的。怒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似乎…太严厉了些。

&ep;&ep;沈明娇停住脚步,站在屋檐的灯火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平日里盈盈生笑的眸子里不知是泪,还是碎落的光线。半刻…直到看得他都不自在起来,却见她忽然跪在地上。声线里含着浓过夜色的委屈,哽咽道:“臣妾知罪。”

&ep;&ep;尉迟暄进退两难,感觉一阵头疼。克制着自己上前去扶起她的手,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惹她哭是为哪般。

&ep;&ep;“主子晚上未等来皇上到永和宫用膳的消息,心里不痛快,便小酌了几杯。”观棋跪在地上认罪,见尉迟暄并未真的动气,又道:“主子…这些日子…皆是如此。”

&ep;&ep;“朕不来便抱怨买醉,这就是永靖侯府的规矩?”尉迟暄被这几句话扰得心烦意乱,到底还是上前拉起沈明娇,轻叹一声:“你要朕拿你如何是好!”

&ep;&ep;“臣妾没有!”她一双秋水似潋滟的美眸,红得如同兔儿一般。给几分颜色,又放纵道:“臣妾没规矩!乐良人将皇上侍候得舒坦,皇上去找她好了!”话落,又委委屈屈地撂开了手。

&ep;&ep;宋诚跟在后面看得眼睛发直,皇上到哪个娘娘主子宫里,不是被小意妥帖地招待着。偏到了永和宫,皇上和懿主子的态度颠倒着,调了个个儿。

&ep;&ep;尉迟暄跟着进去,见她手忙脚乱地将桌上的药材收起来,不解其意,看向观棋。

&ep;&ep;“主子听桂初姑姑说,皇上这些日子政务繁忙,便召李太医要了方子,亲手挑选药材,想着给皇上煎些安神汤送到御书房。”

&ep;&ep;尉迟暄走近,见说面上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几样药材,茯神、红枣、党参…脑海中闪过火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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