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隋御史、吏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二老爷,一刻钟前刚刚进宫。”

&ep;&ep;“人都在哪儿呢?德辉殿还是御书房?”沈明娇走到镜前,将发髻上的珠环玉翠一件件摘下。

&ep;&ep;“回主子,都在御书房。”

&ep;&ep;“观棋入画,服侍我更衣吧!”沈明娇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穿那件素服,将面上打得白些…”

&ep;&ep;半刻钟后…

&ep;&ep;沈明娇白衣素裙,脱簪清冠,跪在御书房门前。抛珠滚玉,梨花一枝春带雨,凄凄惨惨戚戚。

&ep;&ep;“懿主子!”宋诚见此,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人。“懿主子快起来!奴才这便去通禀皇上!”

&ep;&ep;“宋诚!你站住…”沈明娇并未起身,叫住他,声音嘶哑决绝道:“皇上在与众大臣议事,本宫就跪在这等着皇上。”她要让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她沈明娇今日在御书房门前脱簪告冤。

&ep;&ep;“懿主子…您…您这是何苦呢!”扶又扶不起来,也不让他去通报,前朝人来人往的这么些人看着…这不实在打皇上的脸么!

&ep;&ep;偏生天公有心,好好儿的竟不轻不重地下起毛毛雨来,显得沈明娇这副单薄纤细的身子愈发可怜。

&ep;&ep;一炷香的功夫,御书房的门打开。诸位大臣见到这副景象皆是目瞪口呆,还是沈庭霖心领神会,不躲不避,带头站着不动看戏。

&ep;&ep;沈明娇见诸位看官都到齐了,拿捏着力道不轻不重口头,朗声凄切道:“皇上!沈家冤枉!”

&ep;&ep;“皇上…”宋诚手忙脚乱到内室唤人。

&ep;&ep;“皇上!臣妾父亲下江南,是为天下学子请命!如今却下落不明,臣妾请皇上彻查!”沈明娇的声音极大,两侧往来的宫人侍卫纷纷侧目。

&ep;&ep;“皇上!”沈庭霖若有似无地藏起一抹笑意,耷拉着眉毛,不远不近跪在沈明娇身后。声如洪钟:“皇上!民间此时已是流言纷纷,更有猜忌皇上心思者欲以此事挑拨君臣失和,臣代表沈家,请皇上彻查此事!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这话听实在是引人遐想,将皇帝忌惮沈家的心思宣之于口。

&ep;&ep;“父亲忠心可表!皇上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臣妾请皇上派人寻父亲下落!以正视听!”沈明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有什么谗言?嘴里说的是请彻查,实际上口口声声都在针对皇上。经过这遭,皇上无论如何都要证明,他亲近倚重沈家。

&ep;&ep;隋节看着沈庭霖与懿妃二人皱眉,虽然此举荒唐不合规矩,但说得倒是在理。皇上若是一味地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偏袒萧家,不给沈家一个交代,便是坐实了流言,于朝局稳定不利。心一横,脱帽跪在沈庭霖身边,朗声道:“臣身为御史大夫,掌邦国刑宪、典章之政令,纠察朝廷秩序,责无旁贷。臣请皇上,彻查永靖侯遇害一事,严惩真凶!”这话说得严厉极了。

&ep;&ep;左相看着三人,侧耳听着御书房的动静。沉沉一笑,皇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萧家也跟着倒霉。

&ep;&ep;“隋卿既掌邦国典章,可知君臣礼数?”尉迟暄走出来,任细雨沾衣,藏怒宿怨,言词锋利道:“有言可谏,奏呈君主,是规矩。如今…如同小女子一般行事,御史体统何在?”

&ep;&ep;“臣在此面呈皇上,赏永靖侯肃清科举之功,安天下士子之心!”隋节倔驴脾气发作,重重将头磕的响亮,起身头也不回走入雨幕之中。

&ep;&ep;沈明娇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拉了拉二叔的衣角,沈庭霖心领神会,跟着隋节的动作,朗声道:“臣附议!”起身离开。

&ep;&ep;“诸卿…还有话要说?”

&ep;&ep;“臣等告退!”

&ep;&ep;“你好大的胆子!竟在御书房前胡闹!”尉迟暄眸色沉沉,盯着沈明娇,怒道:“他们到底是朕的臣子!还是你沈家的家臣!”

&ep;&ep;“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皇上如此诛心之语,沈家、臣妾,不敢领受!”沈明娇面上雨水混着泪水,倔强地盯着他,字字恳切:“臣妾始终不愿相信流言蜚语,皇上乃明君,知人善用,断不会因忌惮沈家便出杀手!”

&ep;&ep;“回去吧!”尉迟暄忽然不忍再她凄凄惨惨的模样,脱力般轻声道。

&ep;&ep;“请皇上答允,彻查臣妾父亲遇害一事!”沈明娇嘴唇打着寒颤,不依不饶。

&ep;&ep;尉迟暄眸色沉沉,不懂她到底是有意在用舆论挟制他,还是为人子女之常情。“永靖侯的事,朕自有打算,你愿意跪就跪吧!”转身离开。

&ep;&ep;“皇上…”沈明娇气若游丝,直直倒在了御书房门前。

&ep;&ep;“懿主子!”

&ep;&ep;尉迟暄闻声回过头来,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抱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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